我們之間的孽緣,始於雨夜‘偶遇’的一見傾心,再後的瘋狂。
他並非像表麵那般謙謙君子風,風月樓裏的那些姑娘們,個頂個的如同盤絲洞裏的妖精們。
可隻有我這種外表看起來極其清冷,又性子烈的人,才正好滿足他的駕馭欲。
最初,他隻想駕馭我。
如今,他貪圖我身和心,都對他無條件地臣服。
我身世來曆不明的神秘感,令他有種想一探究竟的衝動。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可太喜歡這句話了。
他與我極盡纏·綿兩年有餘,竟然對我的過去一無所知,查無可查。
若他有朝一日知道,我就是當初隱匿了身份的相國嫡長女,不知作何感想。
傅江瀟想引·誘我親口說出自己到底是何身份來曆,我沒如他所願。
他總想弄清我肩膀上綻放的那朵嬌豔牡丹的花蕊,到底是天生所有,還是後天點綴的。
他沒得到滿意的答案,癲瘋更甚,一路從涼亭折騰到溫泉中。
傅江瀟冷峻修長的手鉗製住我的下顎,我欲拒還迎地吊著他。
就在他剛要肆虐的時候,丫鬟尋到此處,眼前情景令她紅著臉快速回過身稟報。
「傅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傅江瀟動作一僵,聲音冷冷。
「放肆,沒看我正在忙?」
丫鬟撲通一下跪下,頭壓得低低的。
「古太醫讓小廝來府上求您趕緊過去勸勸。」
「說古小姐服毒,怎麼都不肯喝下解藥!」
他聞言,終於從瘋癲狀態,變回那個在眾人心中謙謙君子風的翰林院修撰——傅江瀟。
傅江瀟拉著我匆忙更衣,我倆趕到古府她的閨房時,古月箏正撒潑不肯服用解藥。
他趕忙衝上前緊緊摟住古月箏,古太醫趁機趕忙施針排毒。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珠簾半上鉤,古月箏被傅江瀟緊緊摟在懷中。
她愁聚眉峰盡日顰,梨花一枝春帶雨,無語凝噎。
幾步之間,我胸口悶疼,心像是被人淩遲一般的痛。
時隔多年,我們再次相見,我不禁感歎,造孽啊!
我這兩年變換身份,與傅江瀟糾纏不清,極盡瘋狂纏·綿。
恰逢盛京各種年節慶典之際,古月箏總會在眾金枝玉葉、皇親國戚公子哥們的麵前半倚著傅江瀟,嬌笑。
「皇後娘娘操辦的宴席,來的也都是達官貴胄們。」
「哪有奴才參加宮宴的道理?」
在盛京所有人的眼中,她和他才是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古月箏這輩子都想不到,身邊嬌娘如雲的人,竟會選了一個登不上台麵的奴才。
畢竟,皇長女當初心機用盡,幾乎赤條條地站在傅江瀟的麵前,嬌媚憐人,他都無動於衷。
葉潯,是古太醫領回來的養子。
整個盛京都清楚他對古月箏的心思,可因身份問題,終究是愛而不得。
葉潯不經意瞥見了站在幾步外的我,眸光瞬間似沁了毒。
「嗖!」
他動作極快,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冰涼的劍刃已經緊貼我的頸肩,隻要他稍微一動,我就殞命了。
我嚇得整個人僵在原地,全身忍不住地發抖。
「嗬,你這賤人!這會怕了?」
「你一個見不得光的下賤女人,竟還有臉纏著傅大人帶你到府上!」
「你當真以為沒人敢殺了你?!」
「哐當!」
就在葉潯剛要動真格殺了我的一瞬間,他手一陣發麻,劍被一股力量彈飛墜地。
「嘭!」
「哐啷啷!」
「噗!」
泛著寒光的鋒利劍刃沒能傷到我分毫,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傅江瀟緊緊擁入懷中。
而葉潯被傅江瀟一掌擊飛,整個人後背狠狠撞在多寶閣上,隔斷應聲而碎,他口噴鮮血。
傅江瀟不顧世俗眼光,將我當眾打橫抱起。
他把我的頭按在他胸膛上,聲音極盡溫柔。
「卿卿,別怕,有我在呢。」
他冷冷掃過在場所有人,聲音似沁了冰。
「待她嫁給我之日,便是聖上封她為誥命夫人之時,誰敢對她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