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新科狀元,聖上禦封的翰林院修撰,是當年害我家破人亡的人。
交往兩年,他竟還沒認出我。
我將他當年的密宗偷偷呈給聖上。
他被吏部的侍衛帶走前,我問他還記得四年前,相府家的嫡長女墨如棠嗎?
當年因為愛他到不能自拔,被他推入深淵。
他卻嫣然一笑,一如情到濃時般地叫我一聲卿卿。
他在獄中,隔著鐵窗看向我。
「卿卿心裏可痛快了?」
「我任你處置,隻要你能將心中的鬱結消了。」
「乖,我們婚約如舊。」
......
新科狀元傅江瀟,在正式聖上禦封他為翰林院修撰的當天,來到尚宮局向我求婚。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兩天的工夫,整個盛京都知道了。
一眾將他視為當今聖上新寵、急著巴結奉承他的人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整個盛京罵聲一片。
「墨如棠哪是尚宮,簡直是個賤人,專勾引別人的男人!」
「下賤之人趕緊滾出盛京!」
「心疼侍禦醫的小女兒!」
侍禦醫的小女兒名喚古月箏,是傅江瀟的執念,更是他默認公開的戀人。
遙想幾年前的年宮月宴上,隱瞞了身份的我和古月箏都很迷戀傅江瀟。
她帶著十餘名千金小姐和侍女們,將我逼到荒僻小巷,奪走了我親手為他做的寶相花紋錦雲頭錦鞋。
「一個民間鋪子的手藝人而已,也敢勾引傅公子,不要命了?!」
一位身著華麗齊胸襦裙的女人,狠狠扇我幾個巴掌。
古月箏將空錦盒砸在我頭上。
「就憑你一個做珠釵的小商販,也敢跟我爭喜歡的男人。」
再然後,在傅江瀟生日的當天。
古月箏拿著我為傅江瀟做的寶相花紋錦雲頭錦鞋,公然在傅府的花園裏,跟傅江瀟訴說真心。
權貴們紛紛祝福,追捧著都誇古月箏是奇才。
可沒人知曉,她奪走了我做出的寶相花紋錦雲頭錦鞋,公然霸淩我,更毀了我的相思之情。
我憤憤不平地闖入他的書房。
「寶相花紋錦雲頭錦鞋,是我親手做出來的。」
他慵懶地靠在窗邊,手中拿著酒盅,正在品酒。
古月箏聞訊震驚的,緊追我來到他的書房。
她委屈巴巴的,眼眶微紅看向雅痞的男人。
「阿瀟,你別聽她胡說!」
「墨如棠一個民間鋪子的手藝人而已,怎麼可能設計出這麼好看的鞋,簡直荒謬。」
話音落下,她撲到傅江瀟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阿瀟,你說話啊,你該不會信她不信我吧?」
傅江瀟用力將酒盅放下。
他冷冽輕蔑的眸光落在我臉上,漫不經心開口。
「你對我的愛......」
「一文不值。」
沒等我緩過神,他拿著酒盅來到我麵前,攥住我的長發,猛然往下一拽。
另一隻大手用力掐著我的下顎,令我不得不張開嘴。
那些剛喝剩下的那些濃烈的酒,如數灌入我口中。
我嗆得差點窒息而亡,淚水止不住流出。
他猛地一個用力,將我推倒在地。
「肮臟惡心,給我滾。」
幾日後,我父親在朝上,被眾多群臣聯名參奏,說他勾結商人意圖謀反。
聖上震怒,下令削了我父親當朝相國的官職,相國府所有人斬立決。
殺無赦!
父親不堪受辱,在朝堂之上撞柱而亡,我娘聞訊上吊自縊。
相國管家為感念當初父親的救命之恩,讓親生女兒頂替了我的位置,將我連夜偷偷從密道送出相國府。
這些年,我常常夢魘。
那時的我孤苦無依,隻會躲在管家宅院裏不敢見人。
墨如棠,你真是個慫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