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保鏢像扔垃圾一樣,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
他們走前惡狠狠對我說:「大小姐說了,下次你再敢過來,就不是離開這麼簡單了。」
「也不想想我們大小姐有多優秀,貌美多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還妄想跟大小姐爭。」
「就是說啊。」
兩名保鏢大肆嘲笑我一番後走了。
我癱坐在地上,心裏一片荒蕪。
宋塵燁說又有誰能夠為他做到這份上,無形中抹去了我曾經為他付出的所有,在酒局拚酒搶資源竟成了他與情人閑聊的樂趣。
我、宋塵燁、陳與華,三人都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
18歲那年,我才得知自己有親生父母,但是他們都不肯要我,寧願去養新伴侶的小孩,也不願意養自己的親生子,可我並沒有為此感到難過,畢竟我有宋塵燁的疼愛,還有像親哥一樣的陳與華。
大學期間,宋塵燁因為歌唱得好被星探挖去參加選秀,有點名聲但也就如此,資源少得可憐,比不上出生好的富家子弟。
宋塵燁為了能夠在娛樂圈站穩腳步,希望我和陳與華能和他一起闖蕩娛樂圈。
陳與華誌不在此,畢業後選擇從事醫美行業工作,做得風生水起。
「待我登頂,必定娶你。」
而我為了宋塵燁一句承諾,放棄做導演的機會,大學畢業後毅然而然追隨他一起闖蕩娛樂圈。
可娛樂圈並不好混,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出生不好、沒背景、沒靠山的人,隻能腳踏實地地去一個個麵試和不斷地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直到有出頭那一日。
我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天度過一天,或許是運氣來了,有人指一條明路,那就是去酒局拿資源。
可宋塵燁他清高啊,自尊心太強放不下麵子去陪酒,整日待在出租屋借酒消愁。
我看在眼裏,心裏不是滋味。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我怎舍得看他墮落。
於是我決定幫他去爭取,扔掉過去乖乖女的自己,畫上濃豔的妝容去酒局拓展人脈商談合作。
女人在男人的場地始終得不到重視,投資方要求喝酒,我也隻能忍耐陪笑,隨著一杯杯酒入肚,不壞好意的笑聲與嘲諷歡語此起彼伏,而有一次,我差點被欺負了。
大腹便便的製片方起哄讓我喝酒,一瓶瓶洋酒入肚,早已暈頭轉向,可我還是能看清他眼裏流露出的渴望。
我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支撐,推搡著他不斷靠過來的臉,身體卻不受控製,甚至在眾人的笑聲中被他強行拉走,沒有一個人阻止。
幸好我的男助理一直在外麵等我,最後才沒出事。
回到家後,男助理心直口快罵了宋塵燁一頓,我本不想讓他聽見這些事,畢竟我還能撐得下去,這一次也順利安全到家了啊。
我從未看過宋塵燁哭得那麼難過,他淚水決堤抱著我痛哭。
「歲歲,我們不要了,沒有資源也沒關係,沒有名氣也沒關係,都怪我沒用,居然讓你一個女孩去幫我爭取。」
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我陡然間想起剛到孤兒院時,裏麵的大孩子們排外,總是欺負我和陳與華,是宋塵燁用他瘦弱的身軀一次次擋在麵前保護我們。
也是他見我對拍攝很感興趣,高中畢業後一個人跑去工地打工賺錢給我買了人生中第一個攝像機,而我也靠著這部攝像機拍攝出人生第一部短片獲得大學生短片獎。
宋塵燁一次次保護我待我好,這麼好的他,我怎會讓一個本該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男孩從此落寞過起平凡的生活呢。
回到家後,我跑回房間翻出那台攝像機。
淚水順著臉龐慢慢滑落,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空曠的房間內顯得分外難過。
手裏那台摔成兩半修補好的攝像機,早已暗示我們的感情破裂無法修複了。
那次險遭欺負過後,我遇到了一位女導演,她說有個節目適合宋塵燁,於是我便讓宋塵燁去麵試了。
他果然麵試上了,從無人在意到眾星捧月,直接一夜爆紅。
我心裏替他高興,再接再厲繼續為他鋪好未來的路,隻想讓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
可他到底是驕傲了,為站得更高,讓我去買黑粉攪亂對家。
我勸他不要這麼做,畢竟才剛有點名氣,如果被人扒出來就完蛋了。
宋塵燁聽完後,似笑非笑看著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還是覺得我配不上更好的?難道我們還要像以前一樣繼續被人踩在腳底嗎。」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仿佛整個人都被憤怒籠罩,下一秒就要暴走了。
我怔愣住了,他怎麼能這樣想我呢?
我脾氣也上來了,決定不理他,低頭繼續調整攝像機的參數,可心裏卻惦記著等到他開演唱會那天,把過程錄下來留作紀念送給他。
手裏的攝像機突然間被一股蠻力奪走,宋塵燁高高舉起用力砸到地上,咚的一聲巨響,零件碎落一地。
「整天就知道弄這個破攝像機,明知道我正在上升期也不知道好好打扮自己,你知不知道外麵的人都在說我們的工作室是小作坊,窮酸得很啊。」
他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後摔門走了。
留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我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一道鈴聲響起,瞬間把沉浸在過去的我拉回現實。
我擦幹淚水,劃開接聽鍵。
「歲姐,你快看宋哥的微博,他直接公布戀情了,現在網絡都癱瘓了,粉絲全部跑來私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