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徹底心涼

「你跟她計較什麼呢？趕她走不就好了，她啊就是老媽子命操心多，乖，別氣了。」

宋塵燁抱著趙尋淑在她耳旁輕言細語溫柔安撫，下一瞬他抬起頭冷眼看向我，語氣極其不耐，「既然東西已經送來，你可以走了。」

我怔怔地看著趙尋淑在他懷裏撒嬌，看著他露出寵溺的一麵。

恍惚間，我想起他生日那天，不由脫口而出：「阿燁，你生日那晚抱著我痛哭，發誓會永遠對我好，都忘了是嗎？」

宋塵燁麵色一頓像是想起什麼，可他始終低頭看著趙尋淑，一聲不吭。

反倒是趙尋淑，她眼裏閃過一絲惡意，以宣誓主權的姿態靠在宋塵燁懷裏，「塵燁生日那天是我為他舉辦盛大的生日宴，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八成是酗酒過度，把幫製片方過生日臆想成塵燁了吧？嘖嘖，要是讓塵燁的粉絲知道，身邊的經紀人一直在覬覦他們的哥哥，那不得鬧翻天。」

我隻覺得心臟一片麻木，如墜冰窖。

宋塵燁過生日那周，我特意安排好所有工作，抽出時間在家裏布置好一切準備驚喜給他，從下午六點等到淩晨兩點，飯菜熱了涼，涼了繼續接著熱。

可當時的我從未想過他會在另一個女孩那過生日，隻以為他是被工作耽誤了，連一通電話都沒敢打過去，生怕打擾到他。

淩晨兩點，宋塵燁總算回來了，看到滿屋子的菜和拿著生日蛋糕的我。

他眼眶泛紅，抱著我痛哭，「歲歲，我發誓會永遠對你好。」

原來他那天會哭隻是因為心裏那點虛偽的愧疚在隱隱作祟罷了。

「你知不知道她媽是誰？信不信她媽媽的一句話，你來之不易的位置和我們的工作室都會沒了？」

以往隻要我一生氣，宋塵燁就會立馬求和，可如今看來他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做了，他目光冰冷視線掃過來的那一刻，我隻覺得喉嚨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

宋塵燁麵色陰沉，帶著怒氣步步逼近，他生氣了，可我並不後悔自己說出口的話，依舊固執地盯著他。

「沈歲歲，你以為你是誰啊？僅僅隻是拿了幾個合約，就覺得自己能一而再再而三幹涉我的所有是嗎！我看你就是打心底覺得我配不上最好的對吧！」

「尋淑是圈內第一個真心待我的，甚至為我爭取到晚會參演的機會，又有誰能夠為我做到這份上？」

「你作為經紀人從來都不會替我考慮，隻會讓我忍耐再忍耐！行了，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趕緊走吧，我每次一看見你，就會想到曾經受到的不公平。」

他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了，自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被困在曾經的美好，活在他精心編織的謊言無法自拔。

細細密密的痛感湧上心頭，看著昔日的竹馬眼裏流露出怨恨和厭惡，我強忍著眼淚，挺直腰板，拖著沉重的步伐快步朝門口走去，隻想快點離開這令人惡心窒息的地方。

在快要踏出門口時，我再次被趙尋淑的保鏢控製住，被他們用力往門外拖。

我使勁掙紮，近乎崩潰的喊叫，卻無人理會。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在門快關上那一刻，我透過門縫看見宋塵燁和趙尋淑擁吻在一起。

心涼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