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從同事的聊天中,我知道他們今天的飯局在哪兒。
出門之後,難得舍得攔了個出租車,我直奔目的地而去。
剛準備下車就看到林初升走了出來,懷裏攬著似乎已經醉得沒了意識的陳思語。
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眼看他們進了旁邊的酒店,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也跟著進去。
我遙遙墜在他們身後。
現在酒店裏人不多,我不敢跟太近。
看著他們上了電梯,我才小跑過去,親眼目睹電梯停在了8樓。
我乘坐了下一趟電梯,也上了8樓。
然而就因為剛剛猶豫那一會兒,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
這裏這麼多房間,我不可能一一敲門確認。
直到走到拐角,看到一處房門開著,裏麵隱隱傳來女子的抵抗聲。
我探頭一看,林初升正按著陳思語,要解她的襯衣扣子!
這個敗類,滿腦子隻有那檔子事,居然連門都等不及關。
我站在門外,神經質地咬著手指甲,身體不住地發抖。
腦子裏是媽媽叮囑多次要珍惜這個上班機會,好好討林初升歡心的話。
耳邊是陳思語越來越絕望的求救聲。
她求林初升放過她。
我想起剛來公司的時候,那時我也是哀求著林初升。
我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放過我吧,林叔叔。
我以為我做錯了什麼,他才要這樣對我。
王叔把我介紹進這家公司的時候,說這是林叔叔,以後就是你領導了。
所以我叫他林叔叔。
可他沒有絲毫動容,幾乎是半拖著我往酒店走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天酒店隔壁房間有人觸發了防火報警裝置,煙霧滾滾。
林初升惜命得很,丟下我頭也不回地往樓下大廳跑了。
這一次,沒有這樣的幸運降臨到陳思語頭上了。
我不再咬指甲了。
看著被啃得冒出血珠的手指,我突然湧生出一股勇氣。
我疾步走進房間,抱起桌上的花瓶。
就在陳思語的襯衫已經被解開,露出裏麵的內衣的時候。
我狠狠砸了下去。
林初升的身子頓了一下,血滲入地毯中,一點聲響都沒有。
陳思語發出一聲尖叫。
我連忙伸手把她拉起來。
她看著捂著腦袋癱坐在地的林初升,終於也反應了過來。
顧不得扣上衣服,我們兩人互相攙扶著往門外逃去。
然而就在我們剛跑到門口的時候,我的頭皮一痛。
回過頭去,看到一張猙獰的臉。
“賤皮子!老子還想這陣子先放過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
陳思語被這變故驚得一跳,頭也不回地往外跑了。
我被林初升拽著頭發,眼睜睜看著門被他關上,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既然你壞我好事,那今晚就你先來!”他的臉在我眼前放大,舌頭往我眼皮上一舔。
濃濃的酒味惡心得我差點吐出來。
“但在此之前,我要先給不聽話的小野貓剪剪指甲。”
說著他將我一路拖拽到浴室。
林初升往浴缸裏汩汩地放著水,接著把我的頭死死地按在浴缸裏。
眼見水位漸漸上升,雖然還沒到能淹住人的地步,我卻拚命地掙紮起來。
林初升哈哈大笑,更加用力地將我掐住。
我害怕不已,眼前開始出現重影,好像看到的不是浴缸,而是一條小溪。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差點被淹死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