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缺愛

楚一寒見顧戀沒說話，快步走了上來，將她大橫抱起，扔在了床上。

「平時話不是很多嗎？」

他的手扶摸上了顧戀腫，脹的腳腕。

「疼。」

顧戀說完這句，沒忍住大聲哭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哭腳腕，還是哭她抓不住的愛。

楚一寒的手懸停在半空，愣了半晌，才去拿藥。

藥上好之後，顧戀也還在哭。

楚一寒掐著顧戀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還要哭？」

顧戀紅著眼，連楚一寒的臉都看不清。

她最終還是沒忍住，抱了上去，眼淚浸濕在楚一寒的大衣裏。

「我不要跳舞，不要跳舞。」

楚一寒的身體僵硬一瞬，有勁的手臂推開她。

「裝什麼清純？你從前在舞廳不就是幹這個嗎？」

「不是你說的嗎？你隻要待在我身邊，幹什麼都可以。現在裝這幅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顧戀被嚇得不清，不停地顫抖。

這還是第一次，楚一寒對她這麼狠。

他狠狠地吻了上來，力度大得像是要把顧戀吃進肚子裏。

血液的味道不停地在口腔裏彌漫。

「要麼張嘴，要麼滾。」

顧戀順從地張開了嘴。

一瞬間，楚一寒的味道入侵了顧戀的整個身體。

她睜開眼，對上他複雜的眼神。

又是在對著顧戀，看著誰呢？

「一寒……不要拋棄我，求求你……」

她哭得聲音斷斷續續，卻還是沒放棄哀求他。

「不想被拋棄，就回家。」

楚一寒絲毫不輕柔，這場事更像是懲罰。

等顧戀再次清醒的時候，楚一寒的溫度已經消散了。

環顧四周，除了楚一寒的大衣還在之外，似乎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楚一寒來過。

顧戀有些慌亂，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第一通，無人接聽。

第二通，被人掛斷。

終於第三次，電話那頭才有聲音傳了過來。

「顧小姐，打電話給阿寒有事？」

血液瞬間凝固，顧戀力氣大指尖都泛了白。

良久的沉默後，她才嘶啞著聲音開了口：

「我就是想說，楚先生的衣服好像落在我這裏了。」

文晴雪輕笑一聲，冷淡地回道：

「他忘性大，用過就忘了，丟了吧。」

顧戀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電話那頭，男人磁性的聲音傳出：

「晴雪，你不是餓了嗎？宵夜給你做好了。」

她慌亂地掛了電話。

通常這種情況下，我會掌管她的身體。

但今天，我想讓她自己感受一次。

或許能讓她清醒過來。

我看著她艱難地爬起身來，似乎很平靜。

隻有路過楚一寒穿的大衣時，停留了一瞬。

剩餘的時間，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

直到她將外賣整齊地放在桌子上，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裏。

才又重新哭了起來。

一滴滴眼淚掉落在粥裏，很快又消失。

她將自己埋在楚一寒的大衣裏，如同從前將自己蜷縮在小黑屋的小角落那般。

我聽見她的聲音，再對我說：

【有沒有人，來愛愛我。】

我擁抱住了她。

也許就是在那時，我決定重新掌控這具身體，再次替她走過陰暗。

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懷了楚一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