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身而已

我的體內住著兩種人格。

人間清醒人格顧清和戀愛腦人格顧戀。

人生前二十五年裏，一直是顧戀占主導人格。

她舔了五年的京圈少爺楚一寒，帶回了他的白月光。

他縱容她的白月光殺死顧戀的孩子，還帶著白月光出國一走了之。

後來，我以影後身份參加頒獎儀式。

他在鏡頭前紅著眼眶叫我。

我後退一步，禮貌地笑了：

「認錯人了，我叫顧清。」

01.

在這五年裏，我多次勸過顧戀。

告訴她在楚一寒心裏，顧戀這個人不過是空占了一個女朋友的名號。

而實際上隻是文晴雪的替身，明豔版的文晴雪。

文晴雪是從小陪在楚一寒身邊的青梅，而顧戀算什麼？

一個資源就能包養的娛樂圈小金絲雀罷了。

文晴雪回國那天，楚一寒罕見地將臥室展起來的那件長風衣穿在身上。

畢竟那是他的白月光出國那天，他穿的衣服。

不得不說，腰細腿長，確實很帥。

聽楚一寒身邊的人說，這是為了履行他對文晴雪的承諾：

「我一直都不會變，會在這裏等你。」

而他今天隻是急忙出門，匆匆地留下了一句：

「不用等我。」

頭也沒回地出了門。

顧戀走到那幅展櫃麵前，被保姆擦得噌亮的玻璃，倒映著她的麵容。

我這才驚奇地發現，顧戀掉了眼淚。

心裏傳來一陣刺痛。

顧戀的人格，似乎受到了不少的打擊。

「她回來了，我又算什麼呢？」

我無言地看著因愛傷情的自己，歎了口氣。

電話鈴聲響起，顧戀緊急地清了清嗓子，才接通了電話。

是導演打電話來聚餐。

顧戀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被我壓了下去。

「好的，我會去的。」

她問我為什麼出來幹涉她的決定。

我罵她傻：

【文晴雪回來了，你以為楚一寒還會繼續給你資源嗎？你就該趁著現在趕緊結交點人脈。】

顧戀不允許我說楚一寒的壞話，立馬道：

【他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絕情。】

戀愛腦真是沒救了。

我在心裏翻白眼，隻能讓她接著看看。

隻是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

文晴雪的歸國宴，也在這裏。

輕柔的燈光照在文晴雪臉上，像是個潔白的聖女。

而一旁小心翼翼攬著她的楚一寒，神色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視線都集中在他倆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顧戀也來了。

顧戀壓低帽簷，快速地移過眼神。

整個飯局，吃得她味如嚼蠟。

耳朵裏全是隔壁起哄的聲音：

「晴雪你是不知道，寒哥這幾年等得喲，失心瘋了快。」

「叫什麼晴雪，叫嫂子。」

那人連忙改口，楚一寒並未製止。

顧戀眨巴眨巴眼睛，又要落下淚來。

劇組裏和顧戀不對付的男演員任洋開了口，

「誒，聽說顧戀你是舞蹈學院畢業的，不如現在給我們露一手？」

顧戀聽見他提起跳舞，臉色瞬間蒼白。

連對身體的控製都弱了幾分。

她企圖通過沉默將這件事翻篇。

卻沒想到那人聲音大了起來。

「跳一個！跳一個！」

在一聲聲起哄的聲音中，隔壁的目光也傳了過來。

「嫂子？」

「瞎叫什麼。」

楚一寒看著顧戀，臉色有些不快。

那個脫口而出叫顧戀嫂子的兄弟，此刻也禁了聲。

文晴雪探究的目光射過來，一遍一遍掃著我的臉。

突然紅了眼眶，親昵地將頭放在楚一寒身上，問道：

「阿寒，她是？」

楚一寒冷漠地看了顧戀一眼，毫不在意地開口：

「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