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分明是故意的!
彎著腰,晗淺默默揉著自己的腳背。
“小嫣,你沒傷到吧?”司陌的聲音有些急切。
那是晗淺從未聽過的柔聲,是遙不可及的關懷。原來他是會關心人的,隻是偏偏不會關心晗淺母子。
隻是瞬間,晗淺已紅潤了眼眶。
“我沒事,隻是受了些驚嚇,”許嫣善解人意道,“隻是,她似乎受傷了......”
光影暗了暗。
晗淺抬眸,對上司陌那微皺的眉梢。
他薄唇微啟,低聲問,“疼麼?”
司陌竟然會關心她?
晗淺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我......不疼。”晗淺莫名地驚慌。
晗淺的右手,被他有力地挪開。
才幾十秒的功夫,腳背已經紅腫出一個小包。
不知所措地,晗淺看向他的眸。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關懷,隻有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
他森冷的目光,仿若來自萬年冰川。
晗淺腳背發涼。
果然,他冷聲道,“可是,你把我的玉碗摔疼了。你可知一個玉碗多少錢?”
估計上萬吧。
晗淺全部身家加起來,還抵不過玉碗的一半。
她太窮,她賠不起。
靜靜地,晗淺等待著一場人工暴風雨的降臨。
“罰你把司府的廁所刷完,不刷完不許睡覺。”司陌說著,麵無表情地拿起筷子。
或許,全世界隻有他,能在吃飯時那麼淡定地談論廁所。
司陌給的機會,晗淺自會好好珍惜。
大大小小的別墅,司府有十餘棟。
掃廁所之餘,晗淺順便檢查房間,尋找夜黑。
第三棟樓,晗淺發現,夜黑就被關在臥室。
咚咚咚!
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晗淺慌忙掩上門,走進廁所。
那個腳步在廁所門前停下。
竟是,許嫣!
微笑著,許嫣百靈鳥般好聽的嗓音響起,“聽說,司陌最近又找代孕。可真是有緣呢!怎麼又是你呢?上次的警告,你已經忘了麼?”
說著,許嫣伸出貌似友好的右手。
晗淺怔怔地看著許嫣那潔白無瑕的好看右手,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有著蛇蠍心腸,晗淺一輩子也不能忘。
若非許嫣,晗淺怎會誕下夜黑這個天生醜陋的智障?
若非許嫣,晗淺怎會積勞三年,拚命工作賺錢為夜黑湊足治療皮膚病和腦病的錢?
若非許嫣,晗淺怎會為了搶救天生殘疾的夜黑,再次來到這裏成為代孕的工具?
今天這屈辱的一切,都是拜許嫣所賜。
晗淺緊緊捏著拖把,冷著臉,戒備道,“你究竟要幹嘛?”
惺惺地,許嫣收回右手,高傲地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手,是用來觀賞的;而你的手,隻配做苦力。”
“我知道,”晗淺如實道,“我自知身份卑賤,從未想過與你爭......”
“笑話!”許嫣冷笑著,指著晗淺的鼻尖,問,“我給你一百萬,你可願永不踏進司府?”
“我隻要二十萬。”晗淺誠懇道。
晗淺的目光澄淨如水,不含一絲雜質。
許嫣內心疑惑更甚。
難道,晗淺真是為了錢?
亦或者,晗淺在盤算什麼詭計?
反正,許嫣最不缺的,就是錢。
修長的手指,伸進時尚的皮包,夾出一張空白支票。
許嫣微笑著,“多少錢,你自己寫。明天,別讓我再見到你。”
說罷,轉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盡頭。
當你不喜歡一個人時,所謂的“情敵”,反而是最好的朋友。
緊緊捏著支票,晗淺濕潤了眼眶。
車庫。
管理車庫之人聽說是司陌的緊急命令,怕耽誤了大人的正事,於是很快把車鑰匙交給晗淺。
帶著大大的行李箱,晗淺登上車。
當某輛車以高速衝出司府關卡時,司陌緊握了雙拳。這個女人膽敢在逃跑,而且是開著他的車光明正大地逃跑。
“賤人!”
可恨。不僅逃跑,還偷車。
不過,她可能忘了,車是有定位係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