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聶喬剛說完,對麵的女人便緊瞪著她,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你!你還在造謠!”
那個大娘氣急,一隻手抱著盆子,另一隻手指著聶喬的鼻子便罵了起來。
“霍瑩瑩走的時候明明全城的人都看到了屍體,難道他們一個個都是瞎的嗎?隻有你說的是真話?”
“你一個姑娘家心腸怎麼會這麼歹毒?敗壞霍瑩瑩名聲對你還有什麼好處?你是覺得我們都瘋了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隻有聶喬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開口說話時,那雙淺淺的,琉璃色的漂亮眸子沉靜得令人心疼。
“你說全城的人都看到了霍瑩瑩的屍體,可那些人怎麼就知道白布下麵的人真的是霍瑩瑩?有證據嗎?”
“既然連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那個屍體就是霍瑩瑩,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就是錯的?隻是因為我是聶景中的女兒,所以就被你認為一定會為我爹說話是嗎?”
“難道你就沒有可能,是在憑空汙蔑我嗎?”
似乎是因為聶喬忍氣吞聲太久了,所以當她好不容易給自己辯解的時候,對麵的那些女人眼裏竟在原地愣了一秒。
“你......”
那大娘顯然也沒想到聶喬會突然回擊,一時想不出來話再罵回去。一時間,怒火一攻了心,就忍不住要動起手來。
“平時看你是個姑娘家才沒動手,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以為爬上了當家的床了不起了?以為我們都像霍瑩瑩一樣好欺負,不敢對你怎麼樣嗎?”
李秀芹把盆子往地上一扔,擼起袖子幾步就走了過來,氣勢洶洶地要找聶喬算賬。
導火索一旦被處發,就很難有收回的餘地。而所有霸淩的共同點,可能隻是因為一句話,或是一場謠言。
而其他人,就都是沉默的幫凶。
聶喬知道來者不善,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幾步,卻還沒等她意識過來,就已經被對麵的女人揪扯著衣領過去,啪的一聲,右臉頰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再後來,聶喬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隻記得自己被重重推到在了地上,大腦都是一片空白,卻聽到頭頂有笑聲,也有諷刺聲傳來。
“算了,想想你也夠可憐了。誰都知道霍堯惹不起,既然毀了他這輩子要娶的姑娘,你們家所有人都隻會得到比瑩瑩更淒慘的下場。”
“所以你大小姐的好日子早就結束了。以後還有的受呢!”
那些女人笑完,結伴走遠了。
隻剩下聶喬一個人倒在水邊的地上,皺緊了眉頭,難受地捂著肚子。頭也脹脹暈暈的,渾身的關節都像錯了位。
其實懷孕這方麵的知識聶喬懂得也不多。她本來就沒有到嫁人的年紀,娘親自然沒有教過。雖然在女校上課的時候學了些,但老師講的時候就遮遮掩掩,所以現在也隻是摸著石頭過河。
她隻感到小腹隱隱地墜墜地疼,害得她幾乎不敢動。因為聶喬害怕自己一動,孩子就會流掉了。
但比起身體,似乎心裏的感覺卻更讓她難受一些。
她以前一直以為瑩瑩是霍堯的親妹妹,所以霍堯才會那麼怨恨聶家。可原來......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原來霍堯早就就有喜歡的人了啊。
而且,霍瑩瑩就是他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