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蟬聲陣陣。此時的飛雲寨裏,大部分屋子已經滅了燈。除了最中心,最顯眼的那間。
因為不管霍堯多晚回來,回不回來,聶喬總會為他貼心的留著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隨後是男人沉重的腳步聲。
再然後,燈滅了。
此時的霍堯剛和兄弟們喝完酒回來,大咧咧地脫了衣服,還帶著渾身的酒氣與雄性荷爾蒙便摸黑爬上了床。
他大手一探,便把那個嬌軟白淨的女人拽了過來。
“脫了。”
男人壓低了聲音,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他總是這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聶喬剛剛睡著,這下又醒了。
但一向很聽話的她此刻卻有點猶猶豫豫,不情不願。可盡管如此,卻還是伸出了蔥白的手指,慢吞吞地一顆一顆解開了身側旗袍的扣子。
而女人原本的聲音明明很好聽,可今日卻因為帶著點可憐的試探與乞求而顯得有些破碎:“今天......能稍微輕一點嗎?”
“輕點兒?”
霍堯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低哼一聲,“真抱歉啊,你也知道我霍堯就是個粗人,不懂什麼是輕點,什麼是憐香惜玉。還有......”
他頓了頓,忽然用力抓起了女人纖細的手腕,惡狠狠道:“聶喬,我希望你能有點自知之明。你是我解決需要的工具,這句話還要我說幾遍?”
女人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有自知之明,她當然有了。
聶喬那麼喜歡霍堯,可聶喬知道,自己隻不過是霍堯從山下搶過來專門給他暖床洗衣服的女人罷了。
哪怕一個月以前,她還是那個世人口中那個漂亮又文靜,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聶家大小姐。
哪怕一個月以前,她還是個連男人手都沒有碰過的姑娘。
可如今,卻要夜夜受這種折磨。
但霍堯肯定不知道,其實聶喬那麼喜歡他。哪怕她是被他強搶來的,也依然心甘情願在這裏日日為他洗衣做飯。
因為霍堯曾救過她。
男人早就不記得,可是聶喬卻永遠不會忘。他手臂上的那道疤,就是為她擋了一刀而留下的。
但在霍堯眼裏,聶喬不過就是一個嬌氣的大小姐,還是他最恨的人的小女兒罷了。
每次一想到這,男人心裏就像憋了一團火似的。
“疼......”
聶喬死死咬住嘴唇,娟秀細長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她是真的不舒服啊,渾身上下都疼得發抖。
霍堯這個人就好像從來不會對她溫柔。
仿佛一切都是由著他的,他想怎樣就怎樣,聶喬根本沒有話語權。
兩個人明明在做很親密的事,可聶喬知道,他們的心卻隔著有銀河那樣遠......
良久,男人終於翻身睡去。
聶喬這才得空,哆哆嗦嗦地起身拿著幹淨帕子擦了擦身體,然後慢慢躺下,小手緊緊地捂著肚子。
女人的眼淚嘩嘩往下流,卻又死咬著嘴唇不敢出聲。
她懷孕了。
前幾天發現的,可是她一直不敢跟霍堯說,她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