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灣的套房內。
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裏蔓延。
她仰著頭,一雙瀲灩的眸子掠過幾分茫然。
“……真乖。”
男人的食指抵在她的唇齒間,低啞的聲線帶著饜足的味道。
激起一室的曖昧水花。
……
“醒了?”
灼熱的溫度將薑之瑾的意識再次拉回,耳邊是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薑之瑾下意識循著聲音源頭望過去,床頭上,男人點了根煙,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朝她看過來。
黑眸裏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戲謔味道。
看清男人的臉,薑之瑾怔了下。
是他?
司宴……怎麼會在這?
薑之瑾怔愣了數秒。
隨後,昨晚酒醉的回憶一點點浮出。
未婚夫逃婚,跑去和別的女人產檢後,最終鬧得沸沸揚揚,她一時心情不佳,到酒吧喝了兩杯。
她酒醉後勾著男人親個不停,卻不想勾著的卻是她幾百年前的舊情人,如今的金牌律師司宴。
陳年舊怨,加上如今一夜風流。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薑之瑾罕見地覺出幾分晦氣。
她起身,撿起衣服穿好,看向男人解釋:
“抱歉,昨晚喝多了,認錯人。”
她的語氣懶懶散散,以至於這句抱歉聽上去分外沒有誠意。
床頭上的男人聞言抬了抬眸,修長的指尖懶散地撣了撣煙灰,輕嗤出聲
“挺有意思,這麼久不見,薑小姐還玩的挺花?”
薑之瑾的動作微頓,朝男人的方向掃了一眼,隻見男人薄唇微勾,不緊不慢道:
“聽說薑小姐的未婚夫忍痛割愛準備送薑小姐一個孩子,薑小姐這是打算以牙還牙,也準備找我這個前男友生一個?你們倆……還真是王不見王。”
話裏的譏誚顯而易見。
訂婚禮上,未婚夫帶別的女人來體檢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司宴自然也聽過。
好在,早些年,薑之瑾就領略過男人的刻薄,她並未放在心上,理了理衣衫。
原本的狼狽與曖昧散盡,她邊扣好扣子邊慢悠悠道:
“司律師過譽了,壓力大,偶爾找個年輕帥氣的男公關約一約,應該沒什麼問題,隻是沒想到認錯人。”
薑之瑾說的雲淡風輕,心裏卻有些想罵娘。
還真是陰溝裏翻船。
睡誰不好,偏偏是司宴。
分手的前任應該和死了一樣安靜。
現在,不僅詐屍,還在詐屍當晚就搞了好幾回。
司宴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掐了煙,意味深長道:“那薑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挑,找的男公關和我有幾分像都能下得去手。”
薑之瑾下意識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年過去,男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沉靜的味道,幽深狹長的黑眸散漫卻深邃,比起從前更加深不可測。
唯獨這張臉,依舊的妖孽禍害。
然而,就是這樣一張臉,早些年,薑之瑾甩他甩的幹淨利落,頭也不回。
儼然一副棄之如敝屣的模樣。
如今卻反手睡了他。
陳年的畫麵浮出記憶,薑之瑾有些心煩意亂。
她很快從包裏掏出一打現金放在男人床頭,冷笑著吐出句:
“放心,雖然司律師技術一般,但是我也不打算賴賬,五千一晚,我給司律師的價格都比得上頂尖頭牌了。”
這女人還真是提了褲子不認賬。
司宴一雙桃花眼半眯,笑得有些冷。
忽然,他猛地將女人扯到自己身邊,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薄唇微勾:
“薑之瑾,你說如果現在傳出你和我這個死了八百年的前任糾纏不清的緋聞會怎麼樣?”
那麼訂婚出軌的就變成了她薑之瑾,而不是她的好未婚夫,她的好未婚夫完全理由倒打一耙。
“前男友,別犯賤。”
她笑眯眯推開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優雅地踩著高跟鞋往外走,朝男人眨眨眼:“兔子急了還咬人,司律師應該不想被我這隻兔子咬上一口。”
她可去他的吧!
雖然當年她甩了司宴,但是這件事終歸和司宴無關,再加上司宴了解她睚眥必報的性格。
就算是司宴小肚雞腸,計較當年的事,也不至於攪和其中。
想到當年過往種種,薑之瑾抿著唇,神色微滯,很快她回過神來。
屋內傳來男人譏誚的冷笑。
薑之瑾恍若未聞,推開門離開。
就在薑之瑾離開後,很快,手機鈴聲響起,司宴摁下接聽鍵。
男人歡脫的聲音很快傳出來:“宴哥!好消息!好消息!薑之瑾的那個未婚夫不僅給薑之瑾帶了頂綠帽子,還不打算跟薑之瑾解除婚約,聽說謝老爺子親自壓著他去跟薑之瑾低頭認錯呢!”
“這個女人真是活該,當年不是好歹居然和你提分手,害的你……現在她也有今天,想想都解氣!宴哥,你應該還沒見過薑之瑾那個死女人吧,等她訂婚我們去看看好戲……”
“見過了。”
司宴打斷他的話,薄唇忽地勾了勾。
不僅見過了,還睡過了。
難得,沒像從前那樣白嫖。
至於她那個未婚夫,男人一雙桃花眼危險地眯了眯。
就為了這麼個東西,當年和他分的手……?
……
薑之瑾並不知道司宴那群發小等著看她的笑話,從酒店離開後,她徑直回了薑家。
剛到家門口,等了許久的未婚夫陳言述頓時眼睛一亮,急步地來到她麵前,語氣分外殷勤:
“阿瑾,你終於回來了。”
薑之瑾抬眸看他。
一夜之間,男人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痕,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
喜當爹的好消息並沒有讓男人春風得意,反倒是像遭了一頓毒打。
察覺到薑之瑾的目光,陳言述心虛地別開眼,薑之瑾這才慢條斯理開口:
“什麼事?”
她的態度冷漠,卻絲毫不阻擋陳言述的熱情,男人伸出手扣住薑之瑾的手腕,委屈又急切地解釋道:
“阿瑾,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也因為這件事受過爺爺的懲罰了,但是我也沒辦法,畢竟謝悠悠她還懷著孩子,但是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挺有意思。
隻口不提訂婚宴逃婚和未婚先孕的事,隻上趕著表忠心。
薑之瑾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唇角:“你的意思是你還打算和我訂婚?”
男人眼睛頓時一亮,眼底的希冀分外明顯。
“那那個女人的孩子怎麼辦?”
薑之瑾隻問,她並不知道那個給陳言述懷孕的女人是誰,陳言述藏的也確實嚴實。
隻是,這孩子,陳言述恐怕是要定了。
陳言述猶豫片刻,又看了眼薑之瑾的臉色,這才吞吞吐吐道:“畢竟那也是我的孩子……不如、不如就生下來,我們兩個養,我保證那個女人不敢來糾纏……”
他話音未落,薑之瑾毫不留情地將手裏的包朝他腦袋上砸去,勾了勾唇角:
“就憑你這個蠢豬德行,也配我給你養私生子?你上輩子是拯救過世界嗎?!”
未婚生子,逃婚,出軌……
連司宴都比不過,居然還想著和她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