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瑾的力道不輕,陳言述幾乎一瞬間被砸蒙了。
意識到薑之瑾說了什麼後,他一瞬間臉色漲紅,怒氣極速上湧,咬緊牙關,喘著粗氣放狠話:“你別不識好歹!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敢要你!不就是讓你養個私生子,你有什麼不樂意!你想解除婚約?可以!我要康泰的一半股份!當年康泰也有我出資一半!”
薑之瑾沒動怒,隻冷冷開口:“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康泰的利潤早就抵消了當年的出資債務!就你也配?!”
當年薑父去世,薑之瑾腹背受敵,為了維持生存,借用陳言述的資金重啟康泰,最後也償還了陳言述。
康泰是她一個人的心血,也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陳言述想要康泰?做夢!
然而陳言述卻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確實償還了,隻是並沒有明確的說明,我可以把那筆你還的錢當做紅利,而那筆出借的資金依舊可以作為股票收購的錢財。”
薑之瑾臉色變了變,手指一點點收緊。
當年兩家交往甚密,那筆錢自然沒有文件說明,包括後來償還的債款。
如果真的打官司,在沒有明確證據證明分紅是償還借債的情況下,陳言述這個王八蛋沒準真的會占據上風。
見她變了臉色,陳言述又得意洋洋道:“阿瑾,隻要你願意和我繼續完成婚約,那筆錢就當彩禮。你好好考慮清楚?”
男人眼底閃著幾分精光。
顧悠悠畢竟是個小網紅,但是又有了他的種,他不能不管,隻是到底,和薑之瑾到底是比不了的。
娶了薑之瑾,他爺爺說不出什麼,悠悠肚子裏的孩子也能生下來。
薑之瑾並不知道男人打的一手好算盤,她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回到公寓後,她把來龍去脈和閨蜜嚴晚說了個清楚。
嚴晚沒忍住,義憤填膺地咬牙拍著桌子:“這畜牲可真不要臉,他怎麼好意思開的口啊!出軌在前,現在竟然還好意思威脅你!”
薑之瑾沒開口,隻眉頭微蹙,垂下的濃睫落下一道陰翳。
薑氏的那群人虎視眈眈,這些年一直盯著她手裏的股份,一旦這件事她處理不當,不僅會損害康泰,還會影響到薑氏。
思緒乍然轉過,忽地,嚴晚驚愕的聲音響起:“不好了,阿瑾,陳言述走了以後去找了那個商業糾紛出名的溫律師,他不會真的要和你打官司搶康泰吧?”
溫律師是業內有名的擅長商業糾紛的,和陳家的關係也不錯。
一旦溫律師出手,那麼......
薑之瑾攥緊了手,臉上有些沉,就在這時,陌生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薑之瑾看著陌生來電,皺了下眉,這才摁下接聽鍵。
電話裏,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很快隨之響起。
“是我,薑小姐,你的手鏈落在酒店了,應該是我們昨天做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你什麼時候來取。”
他說的無比自然,薑之瑾扯了扯唇角,嗤笑道:“不必了,前任的糾纏越少越好,麻煩司律師找個人送過來,跑腿費我出。”
她剛說完,男人就慢條斯理打斷她:“恐怕不行呢,薑小姐,我信不過你這個前任的人品,萬一薑小姐又因為這條手鏈碰瓷......畢竟這種事薑小姐又不是沒做過”
當年,薑之瑾對他見色起意,耍了不少手段,幾次三番碰瓷耍賴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想到陳年畫麵,薑之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放心,我對碰瓷一個老男人沒興趣。”
話是這麼說,薑之瑾還是打算親自去取:“地址給我,我去拿。”
記下司宴的地址後,薑之瑾剛準備掛了電話,男人忽地又開口:“對了,薑小姐,記得吃藥。作為前女友,你應該也不想再惹出什麼亂子。”
“放心!”
薑之瑾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的兩個字。
掛了電話,一旁的嚴晚意味深長地看向薑之瑾,猝不及防地蹦出來句:
“你和司宴睡了?”
薑之瑾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她扯了扯嘴角,含糊地應了聲。
“嗯。”
嚴晚眼睛一亮:“你下手還挺快,司宴才剛回國,什麼時候的事......”
“沒,就是個意外,睡了就睡了,難不成還要負責嗎?”
薑之瑾隨口回了句。
嚴晚卻覺得有些可惜,遲疑道:“當初,你們分手分的那麼倉促,很多人都不知道原因,現在既然已經遇到了,要不要......”
當年,她甩了司宴時,在圈子裏也挺震驚的。
她沒給司宴機會,快速的搬家,帶著小姨轉院,除了短信和冷冰冰的話,消失得無聲無息。
司宴確實算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她賭他不會來找她,很快就忘了她。
事實,也確實如此。
想到當年種種,薑之瑾搖了搖頭:“複合就算了,這次隻是意外。”
嚴晚聞言卻忽地興奮起來:“複不複合另說,打官司的事你可以找司宴啊!他可是商業糾紛裏的金牌律師!”
找司宴?
她瘋了嗎?找被甩的前任替她打官司!
嚴晚托著下巴,眨眨眼:“能比溫律師厲害的也隻有司宴,更何況真打起來,恐怕對你不利。舊情人嘛,該用的時候也得用,難道你真想看著陳言述小人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