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地以為一切都能回到起點。
因為楊律像是忘了那場意外,將我寵成了公主,令所有人豔羨。
他會在課室門口等我下課,用大半天的時間跑到城東給我帶栗子糕。
我曾笑著說:得此男友,別無所求。
可所有的美好都在他向我求婚那年被打破了。
楊少爺要求婚,場麵勢必宏大,海城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被他包了一個月。
香車寶馬湧動,往來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當我換上禮服找他時,身體卻莫名發熱,好不容易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卻被一把推開。
我看到楊律壞笑著將另一個性感的女人抵在門邊:
“一來就玩這麼大的?”
等看清女人的臉時,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我的好閨蜜,冉雲!
他們?!
我好想衝過去質問,可身子早就已經不聽使喚地跌坐在地。
冉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她那幹巴巴的你能吃得下去?真是苦了你這些年演的戲了。”
“不過我這麼對她,你不會心疼吧?”
那瞬間我仿佛五雷轟頂,可饒是如何尖叫,聲帶都像被封住了般沒有動靜。
我無助地朝著楊律伸過手去,他卻避我如瘟疫。
“廢物的女兒能是什麼好貨色,心疼?我碰她都嫌惡心。”
我絕望地閉上眼,徹底昏了過去。
5
再醒來時,看著滿地的衣衫和洶湧而至的記者,我總算明白這一切都是楊律和冉雲故意設的局。
他們要我身敗名裂。
果然,清大校花路沅在一夕之間變成了出軌的浪貨,萬人唾棄的賤人,所有人都在為楊律抱不平,都想讓我下地獄。
所以,即使我被楊律當成狗一樣玩弄、虐待,人們也都隻會鼓掌叫好。
他們都說我被野男人玩過了。
可我清晰地記得,那人忍著火氣將我丟進了冷水池,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
“放心,我不會碰你。”
“你別動,等下衣服掉了可不好。”
“害,多乖的小姑娘,誰下得去手?”
“看了你肯定要對你負責的......不如這樣,等我處理完國外的事就來娶你。”
可直到現在我都沒等到那個人。
等來的反而是滿臉漠然的楊律,他見我站在圍欄邊,嗤笑一聲。
“以為死了就能解脫麼?”
“還是想對我用苦肉計?路沅,你實在是可笑。”
緊接著,冉雲穿著隆重的禮服走了上來,身後還跟著一群記者。
他們對著我一通拍攝,還問我是不是想以此威脅楊律,跟他重修舊好。
冉雲眼眶通紅,泫然欲泣,“阿沅,你別做傻事,大不了我不和阿律訂婚了。”
我才看到她無名指戴了鑽戒。
是我很久以前看中的一款。
我看著滿臉心疼將冉雲摟入懷中的男人,忽然就笑了。
整整五年的時間,父親的過失我已經償還完了,現在總該可以解脫了吧?
6
“睡什麼睡!起來幹活!”
一盆冷水讓我猛然醒來,入眼的是婦女刻薄的臉。
我垂頭看著自己完好的四肢,有些恍惚。
明明是從十七樓的天台跳下來的,我應該變成肉泥的,怎麼......
婦女看我沒有反應,將水壺丟在我腳邊。“還當自己是少爺的寶呢?別做夢了!”
“趕緊把花澆了,等會兒冉小姐來了要是看到她的花枯了,有你好受!”
我猛然反應過來,這婦女是楊家前任管家,隻不過她偷藏楊家財產,早就被辭退了啊,怎麼會在這?
這是做夢,還是......
看到牆上的日曆,我驟然反應過來。
我這是,重生了。
重生到那場求婚宴之後。
此時的我早已成了人人喊打的浪貨,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