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楊律做了五年的狗。
被他逼著喝洗腳水,睡漏風的狗窩,隻為彌補父親的過錯。
原以為嫁人就可以逃離他的魔爪,
誰知他當眾扒了我的婚紗,還嘲諷:
“賤狗,要了不嫌丟人?”
一句話讓我被他的粉絲網暴,最後被逼跳樓。
可誰能想到,我重生了。
這一次,楊律翻窗求我不要出嫁,我唇角一勾,把他推了下去。
......
被楊律當狗養的第五年,我找到了唯一離開他的機會。
一場醫療行業交流會。
如果順利,我能用成績爭取到國外交換生名額,從此離開這位恨我入骨的前男友。
可當我滿懷期待去找國外導師毛遂自薦時,會場發生了意外。
想接近楊律的人數不勝數。
宴會上又有人“不小心”把紅酒撒到他身上了。
女人跟他抱了個滿懷,嘴上不斷道歉,手卻暗示性地亂摸。
我看到楊律一邊笑,手背的青筋一邊暴起。
我知道,完蛋了。
這個別人眼中溫柔和煦的紳士,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他的憤怒很快會通過侮辱我而發泄出來。
比如,在幫他擦拭衣服的同時,聽他和女生調笑,再被他一腳踹倒。
會場安靜了片刻,無數的視線投過來,其中不乏幸災樂禍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楊律放在心尖上寵了十幾年的人,更是他如今最恨的人。
在大家看不見的角度,女人用高跟跺了我一腳。
直到玻璃渣刺破我手心,她才麵露慌張:“啊,真是對不起,楊先生不會介意我誤傷你的保姆吧?”
她像受驚的小兔,襯得我才是施暴者一般。
血從指尖滑落,我卻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哀求地看著楊律。
求他幫幫我,哪怕隻是說一句“她不是保姆”。
這場學術交流會上不僅有我昔日的同學、朋友,還有各國的專業導師。
我可以不要麵子,但如果他承認了保姆的身份,那導師們就不會再把我納入考慮了。
楊律垂眸欣賞著我的表情。
突然就惡作劇似的笑了笑,抬腿在我肩頭踢了一腳。
“做的好。”
“狗嘛,就該趴著。”
2
晚宴繼續,我卻疼得視線模糊。
借著處理傷口的理由,緩緩走到天台。
整個世界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密不透風的匣子,根本看不到一絲光亮。
我不知不覺走到了圍欄邊,思索是什麼造成了我這荒謬可悲的一生。
大概是從被帶進楊家開始的吧。
我爸是楊叔叔的司機,我媽是保姆。
為了讓小少爺楊律有個玩伴,我也被帶進了楊家。
當時的他多麼美好啊。
自顧自地玩著積木,陽光在頭頂撒下層層金星,漂亮得像個瓷娃娃。
我總是跟在他身後,給他背包,幫他阻擋鶯鶯燕燕。
再後來,風華正茂的年紀,少年出落得越發恣肆昂揚,雖常常逃課早退,成績卻出奇的好。
他待我不像傭人,更像是朋友。
會在我解不出題時敲敲我的腦袋,然後耐心給我講解;
會在逃課後給我帶最喜歡的奶茶,在老師發現時將我護在身後;
會紅著眼看那些向我遞情書的同學,當著所有人的麵稱我為他一人的“小乖”。
年少時滿心滿眼都是你的歡喜根本藏不住。
但我們都壓著,不敢輕易試探對方的態度。
直到高考前夕——
“阿沅,你願意和我一起報清大嗎?”
楊律一反常態地端坐在書桌前,耳根緋紅地看著我。
我心如鼓擂,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闖入書房的楊奶奶狠狠扇了一巴掌。
“賤人,你個賤人!”
她一邊喊著,一邊艱難地撐著桌子,哭得泣不成聲:
“律兒,快去、去見你爸媽最後一麵。”
我和楊律腦袋空白地趕到了醫院,等待我們的隻有三張白布。
為什麼是三個人?
待楊律揭開白布,露出那幾張麵目全非的臉時,我隻覺得天都塌了。
3
是我爸。
我爸為了全勤隱瞞自己喝酒的事實,酒駕導致車子翻下懸崖......
向來冷傲的楊律紅了眼。
直到最後眼淚哭幹,拳頭攥得要碎了,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後來,我在楊家大門站了整夜。
他們不打算追究責任,轉頭卻將行李全都扔了出來。
渾渾噩噩地考完高考,把父親安葬好後,我去了車站。
我知道和楊律已經不會有未來了,與其哭著求他回頭,不如自己體麵地走。
這是我暈倒前最後的想法。
可當我醒來時,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他略顯焦灼的臉。
他似乎有些激動,顫抖著將我一把擁入懷中,喃喃道:
“阿沅醒了,好阿沅,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