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情緒都很激動,很多話沒有說清楚。
誤會也就這樣加深了。
過了兩天,沈柏然好像想明白點什麼,大概知道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
對我說了狠話,有些後悔。
他約我出來見一麵。
我們在一間經常一起去的咖啡廳見麵,心平氣和談論這件事。
但不知怎麼,我感覺到,在我們之間出現了隔閡。
大概是我自己還不能邁過這條坎,心裏產生了心魔。
沒過多一會,羅藝也出現在咖啡廳。
他很自然地坐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對沈柏然笑道:「你已經是小鹿的過去式了,我現在才是她男朋友。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未婚夫。」
沈柏然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你說什麼?」
羅藝挑了挑眉,「聽不懂嗎?當然是字麵意思。」
沈柏然盯著我,帶著一點點懷疑,「我要聽你親自說。」
「我......」
羅藝將我的手緊緊壓在桌子上,時刻提醒著我,他和艾小玉手裏有我的把柄。
我不敢看沈柏然,小聲道,「嗯,我們訂婚了。」
空氣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我聽見沈柏然的歎息聲。
他揚起手,動作頓住,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
咬著牙道:「艾鹿,你真狠。」
羅藝得意似的笑著,拉著我往外走。
我回頭看見沈柏然呆呆坐在原處。
走到咖啡館外麵,我甩開羅藝的手,「可以了吧,不用演了。」
他卻一把將我攔腰抱住,另一隻手緊緊扣住我的後腦勺,附耳道:「別耍花招,得讓你的小男友死心啊。他可是我當艾家女婿的絆腳石。」
我用力抵抗,與他抱在一起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好似在親熱。
這一幕也被玻璃窗裏麵的沈柏然看見了。
我邊掙脫羅藝,邊望著沈柏然。
他站起身,眼神憂傷,最後麵無表情走向門口。
推開門時,我大聲喊他。
但他卻沒有回頭,腳步很快,直接走向人行道,快速穿過馬路。
我拚命掙脫開羅藝,追著那個方向努力奔跑。
害怕、焦急、悲傷的情緒湧向全身。
我不能沒有他,我一定要抓住他。
可是不管我怎樣呼喊,他都沒有回頭。
追向馬路時,人行道上已經亮起紅燈,我跑到馬路中間。
一道刺耳的急刹車聲,左側身體被重重衝撞。
我整個人倒下,沒有力氣再去追。
視線中沈柏然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耳邊嘈雜的聲音越來越亂,周圍聚上來一道道影子。
我望著霧蒙蒙的天,摸了摸左側肋骨間,鮮血染紅了手指。
身體的疼痛,卻也比不上心痛。
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就這樣死了也好。
我像一塊海綿,在沒有底的深海中緩慢下沉。
再次醒來時,第一眼見到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鼻腔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出車禍昏迷了三天,身上擦傷,內臟受損,肋骨斷了兩根。
第一個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是羅藝。
他見我醒來的第一句話,「你醒了,我的未婚妻。」
嘴角露出邪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