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然好笑的道:「想怎麼樣都行?以身相許嗎?」
他低頭湊近我的耳邊,「哈,我嫌臟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想離開這裏,別讓我一個人在這。」
「我不喜歡警察局。」
他低眸,麵無表情凝著我。
「家裏剛好缺個傭人,你過來當一個月的女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
他故意侮辱我,以為我會知難而退。
但我卻答應了,隻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怎麼都行。
「我可以做你的傭人。」
沈柏然本想看我笑話,看我尷尬狼狽的樣子,沒想到竟然答應他了。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無趣!」
然後過去和那個男人說兩句話,又和警察交涉完,走到我身邊。
「跟我走吧。」
「我可以走了嗎?」
「怎麼?這會兒又不想走了?」
「沒有,我跟你走。」
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那個男人一直在向他道謝,時不時瞄我兩眼,我害怕,躲在沈柏然的影子裏。
到門口我上了沈柏然的車。
前麵有司機駕駛。
我和他坐在後排座上,氣氛有些尷尬。
我不敢說話,低著頭摳手指。
這是我的習慣性動作,一緊張就摳手指,左手食指第二個指節已經裂開皮肉,滲出血。
「手不想要了嗎?不想要就剁掉!」
突然一聲,嚇得我打了個冷顫。
他又繼續道:「艾鹿,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連緊張時的小動作都一樣。」
「不過你那股驕傲的勁兒,跑哪去了?」
「竟然活得這樣卑微。真是越來越讓我覺得無趣。」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如果惹他不高興就麻煩了。
聽說沈氏集團太子爺是個出了名的瘋批,逍遙不羈、心狠手辣。
性格很怪。
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溫柔的大男孩去哪了?
那個笑起來很陽光,很溫暖......
「喂,和你說話呢!」
他見我不回應,突然伸手在我下巴處彈了下手指。
我趕緊打起精神。
「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麼叫沈翊。」
沈柏然冷笑道:「改了個名字而已,怎麼,你要知道沈翊就是我,就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
「不,不是。我需要你。」
「我沒聽錯吧艾鹿,你說你需要我?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像丟棄玩膩了的玩偶一樣把我丟掉,現在還敢來說需要我?」
「你又在憋什麼壞呢?」
「讓我看看那雙隻會騙人的眼睛。」
他單手掐住我的臉頰,迫使我側過臉與他對視。
手指很用力,傳遞著他的不悅。
我強忍疼痛,沒有掙紮,眼眶在這一刻模糊了。
與他對視三秒,他先偏過視線,命令道:「以後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胃裏犯惡心。」
我隻好低下頭,默默掉下兩滴淚,然後將臉轉向車窗。
窗外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是為了等我。
接下來這一路,我們說都沒有說話。
我偷偷從玻璃映射的影子看沈柏然,他一直在閉目養神。
側臉很好看。
還是會心動。
沈柏然突然開口,「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