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祖母一邊罵我,一邊抹淚,後又向漫天神佛還願,感謝神佛聽到了她的祈求。
我很想告訴祖母,我能活下來全靠自己,若我隻是普通閨閣女子......
好吧!
我若隻是閨閣女子,也不會參加圍獵。
自此,祖母借著讓我養傷的名頭,進宮辭了太子伴讀。
我倒是無甚所謂,可我疑惑的是,我為了保護太子和蕭铖命都差點沒了,他們為何不曾來看我?
我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丫鬟告訴我外頭盛傳獨孤菀兒救了太子和一眾世家子弟,各種讚譽紛至遝來,把她誇的天上有地下無,那風頭讓京中所有閨秀都黯然失色。
丫鬟對此憤憤不平:“主子,要不是您拚死護著太子殿下和蕭世子,等孤獨小姐來了隻怕他們早就......”
我出聲阻止:“小心禍從口出!”
丫鬟臉色瞬間白了,可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拚命的是主子,獨孤小姐隻是帶人撿現成的功勞,一滴血都未染上!”
我歎息一聲,我雖不喜歡讀書,可書中的道理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武將不比文臣,手握重兵,功高則震主,主疑則命懸。
祖父自我做了太子伴讀後,便被派遣駐守北疆,爹爹娘親和兄長們也隨行出征,說是駐守還算好聽些,內裏的一些名堂則無法為外人道。
京都的侯府,隻留祖母和我守著罷了!
個中艱難,無法言說。
又過了一些時日,我正在院中曬太陽,侍女說東宮派護衛送賞賜來了,祖母遣我親自迎接。
長風亭。
我一眼便看到長身而立的那人不是什麼東宮護衛,而是太子本人。
我不免疑惑,聽說陛下有意封獨孤菀兒為太子妃,太子如今不在東宮準備迎娶佳人,親自來我侯府送賞賜?
有古怪!
我像從前那般,抱拳行了個軍禮。
“咳咳......無雙不必多禮”太子輕咳幾聲,呼吸沉重了些。
太子自幼身體不好,我們這些伴讀平日課業後嬉笑打鬧時,太子總是遠遠看著,從不與我們玩耍。
我習慣成自然地拍了拍太子的後背,說:“殿下身子不好,今日風大,親自來侯府作甚?”
太子溫潤一笑:“你受傷了,孤來看看你!”
“就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我下意識拍了拍胸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太子忍俊不禁:“你啊,打小就心大,性子也倔,旁人受了你這麼重的傷,此時怕是......”
“我是誰?我可是月無雙!”
話雖這麼說,疼也是真疼。
長這麼大,我還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用祖母的話說就是小命差點丟在獵場裏。
對了......
“殿下,那些刺客到底是什麼來路?”
太子眸色晦暗了一瞬:“不知,禁衛軍生擒的幾人,均服毒自盡。”
“死士?”
我有些意外,死士不同尋常殺手,沒有感情隻知殺戮。
他們的背後,是誰在操縱?
太子顯然知道些什麼,但他不願多說。
而是道:“阿铖可來看過你?”
“沒有!”我心中一頓,還是忍不住問:“殿下可是真的要娶獨孤小姐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