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欠債,母親病危。
走投無路的我,爬上了傅璟深的床。
成了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母親以命換我重獲自由。
就在我以為會安然度過剩下三個月的時候。
傅璟深又出現了,並單膝跪地,向我求婚。
可是,我就要死了。
1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有阿爸,有阿媽。
阿媽在做飯,阿爸在收拾剛從海裏打撈上來的海鮮。
十歲的我拿著阿爸給我買的七色小風車,在海邊玩耍。
我迎著朝陽奔跑,小風車也跟著“呼啦啦”的轉動。
晨曦的微光裏,小風車泛著細碎的流光。
“小黎,回來吃飯啦。”
海風帶來了阿媽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很是好聽,我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跑過去。
“簡黎......簡黎......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身後忽然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我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那人很高,逆光而站,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抬手擋在額頭處,眯著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樣貌,可總也看不清楚。
“喂!你是誰?”我問。
他沒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很納悶,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小黎,快回來啦。”
就在我想弄清楚他是誰的時候,阿爸的呼喚聲又傳了過來。
我撓了撓頭,又繼續往家奔跑。
“簡黎......簡黎......”
身後的喊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淒涼,一聲比一聲悲傷。
仿佛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要碎掉。
我又好奇地扭回頭去。
卻見剛剛還風平浪靜的海麵卻在頃刻間掀起巨大的海浪。
猶如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凶猛野獸,將那男子一整個吞沒。
頭頂的藍天也在瞬間變為黑色。
我驚恐地跌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往家跑,可怎麼都站不起來。
烏色的海水從四麵八方湧來。
海浪滾滾,淹沒了遠處的房屋,也吞噬了我的阿爸。
我眼睜睜的看著海水向我湧來,卻無能為力。
在黑暗與冰冷裏,我的身體在無盡的下沉......
隨之而來的窒息感牽扯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從睡夢中猛然驚醒,身上已是一層冷汗。
可能是近來壓力太大,過於焦慮。
以至於我總是做些奇怪的夢。
我打開床頭的小台燈,橘黃色的燈光是這出租屋裏唯一的暖色。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手機屏幕顯示晚上7點40分。
這一覺似乎睡得有些沉了。
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便起床開始收拾。
我要在9點以前到達錦瑟會所,那是我新入職的地方。
隻有在那裏我才有機會接觸到有錢人。
也隻有在那裏,我才能見到那個被我埋藏在心底近十年的男人——傅璟深。
2
賭鬼繼父把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敗光後。
拿著借來的30萬高利貸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騙著阿媽在合同上簽字。
債主們找不到他,便纏上了我和阿媽。
自阿爸去世後,阿媽的身體就不太好。
近些年,又因為繼父的事情,心力交瘁,身體是越來越虛弱。
去年年底,阿媽被診斷出肺癌中期。
醫生說隻要住院配合治療,治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是阿媽拒絕了,因為我們承擔不起那麼高的醫療費。
可是,我怎麼忍心看著阿媽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阿媽活著,我的人生才有光啊。
在我多次的請求下,阿媽終於同意住院治療。
至於我那個繼父,得知阿媽得病的消息後,便再也不見人影。
我想這樣也好,他不在,興許阿媽的病還能早日治好。
隻是我沒想到,他人走了,卻給我和阿媽留下了一屁股債。
我高一沒讀完便輟了學,因為不忍看阿媽這麼辛苦,所以在家附近找了一個高檔點的酒吧上班。
我努力工作,拚命賺錢,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帶著阿媽遠離那個地方,從此和那個賭鬼再無瓜葛。
我工作了五年,期待已久的日子剛冒出了點頭,那邊就傳來了阿媽得病的消息。
我把攢下來的錢全部都用來給母親治病,可這些遠遠不夠。
住院、化療、檢查......全部都是錢,我把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了一遍。
才勉強維持住現在的局麵。
現如今,再讓我拿出30萬,和要我的命有什麼區別?
我沒敢把這件事告訴阿媽,怕她承受不住。
對於債主們的逼迫,我隻能以死相威脅,可無賴債主們根本不在意。
他們知道我不會死,也不敢死,因為我還有阿媽。
一個月的寬限時間,是我跪在地上磕破腦袋求來的。
如果最後的結局還是魚死網破,那我隻能賭上一把。
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那個醜陋的傷疤,那是我所有的籌碼。
而傅璟深,這個京圈大佬便是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彩頭。
3
推開包廂門,煙味混合著酒味以及各種香精的味道,撲麵而來。
因晚飯沒吃的緣故,被這些氣味一刺激,我的胃裏開始一陣翻滾。
我咬緊牙關,生生將那些湧上來的酸水給咽了下去。
我在會所待了五天,終於等來了能接近傅璟深的機會。
我不能錯過。
領頭的紅姐將我們幾個新來的女孩帶進房間後。
賠著笑臉,向坐在沙發中央的傅璟深說一些討好的話。
傅璟深並沒有理她,而是把目光落在我們幾個人身上。
紅姐自知人已帶到,話已說完,便識趣的離開房間,不再打擾。
她走之前還不忘給我們使眼色。
我知道,她是怕我們出亂子。
過來的時候,她就千叮嚀萬囑咐。
“裏麵坐的可是傅三爺,你們幾個都給我小心點,按照之前交代的來,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伺候好三爺,說不定還能撈些好處。”
紅姐話說的委婉,可其中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做這一行的圖的是什麼,還不是一個“錢”字。
可是這個“錢”哪有這麼好賺。
“那我們是不是有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知是哪個女孩問了這麼一句。
真是可笑極了。
我們怎麼可能會變成鳳凰,不過是有錢人的玩物罷了。
紅姐沒有回答她,隻道:“總之,隻要你們表現的好,一切都會有的。”
是啊,一切都會有的。
隻要我能引起傅璟深的注意,我的那些難題便能迎刃而解。
我的右手緊緊地握住左手手腕,粗糙的疤痕在掌心裏微微發熱。
活了二十年,我還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要贏過。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給三爺敬酒。”
坐在傅璟深身邊的男人開了口,臉上是玩味和戲謔的笑。
女孩們沒有選擇權,隻能走到傅璟深麵前,一一奉酒。
我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的包臀裙,走在她們最後麵。
其實不過是打著敬酒的名義,好讓傅璟深看清楚我們的臉。
前麵的幾個女孩都已經喝完了酒,可傅璟深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依然是冷若冰霜。
說實話,我的心裏有些慌亂。
論樣貌,我算不上出眾。
不過是提前對傅璟深做過一些了解,知道他喜歡清純、乖巧的姑娘。
所以我才會在今天的裝扮上下了一點功夫。
除此之外,便是我手腕上的那個疤痕。
孤注一擲,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