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喬,你記住,你永遠不是她,別生不該有的心思!”
“你不配!”
司堇洲突然猩紅著眼,聲音冷漠,俊美臉龐上陰鷙懾人,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摜在落地窗前。
我甚至沒有開口的機會,身上一涼。
他撕碎了我的晚禮服。
另一隻手緩緩移動,他的手心灼熱滾燙,我卻顫抖著開口:“我錯了,起碼,起碼別在這……”
“你有拒絕的資格麼?”
他嘲諷的開口,甚至不願意看到我的臉。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卻仿佛還能看見窗外璀璨的霓虹夜景,美麗卻從來不屬於我。
門被關上的瞬間,我癱軟在地上抱著膝蓋開口:“還有多久?”
“一個星期。”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
我卻有些如釋重負,第一次對死亡這麼向往。
我是一個攻略者,司堇洲是我的攻略對象。
我的任務是讓他愛上我。
可是,陰差陽錯,司堇洲有一個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隻是一個可悲的替身,並且不被允許愛上他。
所以,我好像無法完成我的攻略任務了。
係統告訴我,任務失敗的結局,就是被抹殺。
嗬嗬,我扯著嘴角冷笑。
這個結局也不錯。
地上的晚禮服變成七零八落的碎片,從司堇洲的口中得知,原來他的白月光也穿過
這款衣服。
怪不得他會暴怒。
可是送來衣服的人明明說是司堇洲的授意,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我幾乎瞬間想到了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宋佳韻,司堇洲的白月光,我曾經的妹妹。
她回來了。
果然,當我打開電視的時候,瞬間湧出鋪天蓋地的新聞:「天才歌手留學歸來,樂壇或會洗牌?」
「新聲代歌手宋佳韻,未來的天後巨星!」
「來接她的神秘人又是何方神聖?兩人關係……」
……
真是諷刺!
這些人知不知道,天後巨星宋佳韻就是個可恥的小偷?
至於最後一條信息,司堇洲馬上會公關掉,他不允許任何人汙名化他的白月光。
我將避孕藥用烈酒就著服下,曾經司堇年不允許我懷孕,現在我自己更厭惡懷孕。
新聞鏡頭搖搖晃晃,最後拍到宋佳韻上了一輛豪車後離開機場。
保鏢遮擋的嚴嚴實實,可是我還是認出了車裏的人影,是司堇洲。
他剛從我這裏離開就迫不及待地去接回國的宋佳韻。
下一步,就該和我攤牌了吧。
我和宋佳韻並沒有血緣關係,上天就是寫了那麼狗血的劇本,我是被故意換錯的假千金。
而宋佳韻則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可是,這一切根本不受我控製,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成為宋家千金,可是事情敗露後我卻要承擔責任,償還罪孽。
沒有人覺得我無辜。
我的親生父親是宋家的司機,他為了報複宋父,故意耍手段,將幾乎同一時間出生的我和宋佳韻調換身份。
他本意並不是為了想讓我享福,成為富家千金,隻是將我作為他複仇的工具和棋子。
他自以為愚弄了所有人。滿心歡喜地等著真相揭露的那一天,達成自己的目標。
可是,他死了。
加害者消失了,他們急需一個發泄仇恨的對象。
我成了眾矢之的。
其實真假千金的戲碼沒有唱幾年,我十二歲的時候,宋佳韻就被找回來了。
被我的親生母親送回來的。
自那天起,我原本就黯淡的生活更是從此變成一片黑白,再沒有一絲色彩。
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陌生號碼發來一張照片,是司堇洲的睡顏,他露出的臂膀上有一縷黑發。照片還伴隨著一條信息。
“你該讓位了。”
這是宋佳韻的挑釁。
我合上手機沒有理會,隻覺得疲憊不堪。
上班時我穿了高領衣服遮擋脖子上的痕跡,可是嘴唇還是破皮微腫,無法消退。
我是一名高校教師,專授音樂教育學,我熱愛我的職業。所以當初我卑微地懇求司堇洲不要讓我辭職。
現在,這裏是我唯一可以放鬆的空間。
“宋老師,你的嘴唇怎麼了?”辦公室的男同事李旭語氣輕佻地問道。
他對我糾纏不休,讓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都顯得無比可笑。
我反應冷淡,沒有作答,他卻突然湊近說:“嘖,裝什麼純啊,玩得挺開放啊,早就……”
我將手中的咖啡潑在他的襯衫上:“與你無關。”
“你不想在這裏幹了是麼?你知道我爸是校長麼?我……”李旭惱羞成怒,立馬翻臉。
“知道,所以需要我把你騷擾我的證據給校長,和全校的師生都發一份麼?”說完我繞過這個小醜一樣的男人,離開了辦公室。
我在學校裏被刁難,可是我的老公卻在為他的白月光處理網上的負麵新聞,根本無暇顧及我。
看著我光禿禿的手指,不止戒指,我連婚禮都沒有。
回到家後,我聽到閣樓傳來了鋼琴聲。
那架司堇洲從來不允許我碰的施坦威,此刻終於等來它的主人,此刻彈奏的曲調是“夢中的婚禮”。
他把宋佳韻帶回了家。
“姐姐!”宋佳韻突然衝出來站在樓梯上俯視著我。
“你也會彈鋼琴吧?”
她揚起下巴,戲謔地看著我。
“我不會……”我正要拒絕,司堇洲突然走出來站到她身後,同樣漠然地俯視著我,眼神表達了不容拒絕的潛台詞。
我走上這個從來沒有踏足過的閣樓,將手放在鋼琴上,指法笨拙,曲調滯澀,因為我的手指在顫抖。
曾經宋佳韻為了讓我記住教訓,設計生生折斷了我的手指,所以隻要一碰到鋼琴,我的肌肉記憶便會讓我感到無比痛苦。
可是她卻嬌笑著拉著司堇洲,在我的伴奏下跳起了華爾茲。
手指越來越痛,像是在刀片上起舞。甚至讓我的心臟都緊縮起來,令人窒息。
可是我的指法卻越來越連貫,旋律悠揚婉轉,司堇洲的目光在死死地盯著我。
一曲完畢,宋佳韻香汗淋漓地撲進司堇洲的懷裏,嬌憨地抱怨:“姐姐,你的水平下降了。”
我蜷起掌心,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腹中翻滾,我已經疼到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