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駙馬飲下毒酒,險些喪命。皇兄送我去深山解毒養病三年,痊愈再回皇城時,駙馬身邊多了位妾室。
妾室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侍女,深得女兒信賴,婆母極喜愛她,駙馬也將中饋之事托付給她。駙馬府中再無我的位置,我鬧騰著要和離。
他們卻強灌我一杯毒酒,奪了我的嫁妝,送我去死,想一家人繼續過和美日子。
再睜開眼,我重生到了回皇城的路上。
「先進宮拜會皇兄吧。」我說。
前世毒殺之仇,本公主必定慢慢回報諸位。
......
我是本朝唯一一位公主,景初公主秦錦瑟。親皇兄很得器重,母妃娘家是鎮國將軍,從小如明珠般被嗬護著長大。
十七歲時,我婉拒父皇為我精心挑選的夫婿,下嫁給探花郎趙知源。
隔年,我生下大女兒秦翡。
七年後,我誕下小女兒秦蘿。同年,父皇病危。太子假意拉攏駙馬,擺下鴻門宴。
賜下親釀酒水時,我已感不安,上前替駙馬飲下毒酒。
這杯酒險些真要了我的命,我借此昭告天下太子心狠手辣、德不配位,徹底毀了他的登基大夢。
趙知源握著我的手:「錦瑟,咱們夫妻一體。你且安心養病,我必輔佐皇兄奪嫡。」
我是真的相信了,他說的夫妻一體,同舟共濟。
我聽從他和皇兄的安排,離開皇城入深山養病,借眾口鑠金,徹底撚滅太子的翻身火苗。
深山信息閉塞,我養病三年還沒接到趙知源來接我回去的消息。
我心中不安,躊躇多日後決意回皇城。
等我進了駙馬府,才知道我留在夫君女兒身邊的、值得托付的侍女,已經頂替了我的位置。
重生後,我沒有再急著回府,而是先進宮拜會皇兄。
如今皇兄已是皇帝。
父皇駕崩後,母妃也在奪嫡紛亂中喪命,皇兄是這是誰我唯一的親人。
「妹妹已經沒事了。」我微笑道。
皇兄忍不住揉了把我的腦袋,眼眶泛紅:「駙馬之前總說你身體尚未痊愈,不便回來。如今既然沒事了,也多進宮來看看朕,看看你皇嫂,她也想你想的緊。」
我順勢又入後宮探望了皇後,離開時悄悄將珊瑚簪子摘下,丟在禦花園的石子路上。
這珊瑚簪子是皇後當年成親時,母妃打造了一對分給我倆的,她清楚這簪子對我的意義。
過了晌午,我走近駙馬府。
我的大女兒被駙馬盯著習字,婆母坐在旁邊搖椅曬太陽,她身邊一個碧青色裙裳的姑娘抱著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看見我時臉色煞白,如同見了鬼。
「是錦瑟回來了?怎麼沒人告知。」婆母勉強維持笑意,上前想拉我的手。
我捕捉痕跡地躲避開,微笑著,目光卻極淩厲:「我回家不需要向任何人奏報,婆母您說呢?」
婆母變了臉色,沒敢接話。
趙知源牽著大女兒走過來,讓剛滿十歲的秦翡向我跪拜行禮,「翡兒多年不見母親了,須好好向母親磕頭問安。」
我彎下腰摟著不讓她磕頭行禮,用帕子拭去眼淚,滿是思念女兒的慈母模樣。
「乖孩子,我的乖孩子。」
前世我隻顧著怨懟妾室上位、爭搶夫君女兒的愛,為了立威生生受下了她的磕頭跪拜。竟讓她覺得是我做母親的沒人情味,這些年虧欠她許多,之後更是跋扈無理。
「殿下,多年不見。」那碧青色裙裳的姑娘落落大方向我行禮,「阿朱見過公主殿下。」
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算是我除親人外最信任之人。當時讓她留在皇城,也是為了能有人盡心照顧我的女兒。
沒曾想,她是這樣“盡心照顧”的。
「辛苦你照顧阿蘿了,」我笑著受禮,從她手裏接過小女兒,抱在懷裏。
「看來你將駙馬也照顧的很好,的確是個忠仆。」
阿朱聽到「忠仆」二字變了臉色,大女兒秦翡卻沒看懂其中彎彎繞繞,直言說道:「娘,阿朱小娘很盡心、很好的!」
我莞爾一笑,點點頭:「那娘就放心了。」
我沒有如同前世那般,滿腹是對夫君納妾、忠仆上位的怨氣,搞得府中不安、連帶著每個人都對我的回府沒有喜悅之情。
不過我也並沒打算讓今天安穩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