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今年卻被網友們戲稱為:小土豆!
舍友蠢蠢欲動的心,想忽悠我陪她去東北旅遊。
我:「不去,太冷。」
隨後我就收到了一條吃播視頻:
【50元能在東北早市吃多少好吃的?】
我看著視頻裏的豆花、炸糕、驢打滾、大飯包.....饞的口水直流。
連滾帶爬的套上我的棉衣棉褲,跟著舍友宋佳佳直奔東北。
卻沒成想早市沒趕上,誤闖鬼打牆。
捉了個鬼,救了個大哥不說。
還直接暴露了我玄門地師的身份。
1
「你快點兒走啊,顧星月。」
「按照地圖,再往前轉兩個路口就到了。」
「宋佳佳,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這大冷天的淩晨四點半就起來趕早市?」
「哪個特種兵會為了吃個早飯四點半就去?」
「行了吧,顧星月,就你這饞蟲附體的本能,一會兒見到早市上的好吃的,你得開心的喊我大寶貝兒。」
感覺宋佳佳一到東北,這毒舌的本領好像更肆無忌憚啊。
我沒吱聲,她卻嘮叨個沒完:
「讓你多穿點,也沒讓你把自己包成卷心菜,還頂著個狗熊頭帽子,請問你的熊眼還能看見腳底下的路不?」
真的是太冷了,我懶得搭理她。
我感覺我一說話嘴巴兩側就漏風。
我吭哧吭哧的跟在她身後,趁著她不注意,特意低頭瞅了一眼。
嘖!我好像穿的是有點多,真看不見腳啊!
不過我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娃。
也確實是沒見過這零下二十來度的大場麵啊。
縱使我平日練功底子棒,可我也難以承受這寒冰之氣裹住全身的感覺。
「星月大姐,你快點滴行不?」宋佳佳又催我。
「別廢話了,你倒是好好帶路,說好的幾個路口就到了,我都快餓死了,也沒看到一個賣吃的。」
我嘴裏的話剛抱怨完。
突然腦海裏一激靈,意識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問題。
我們至少已經走過了5個路口,這路怎麼還是一模一樣的呢?
就算是西安那樣方方正正的城市,也不能保證每一個路口都長一樣。
我默默的將我的狗熊頭帽子往上推了推,仔細的觀察了一圈。
臥槽!這宋佳佳帶的什麼路!
這根本不是路!
這明明是鬼打牆!
我露出的鼻子還在這冰寒的空氣中,聞到了一絲獨特的陰冷之氣。
2
「宋佳佳,你快停下!」
「這路不對!」
我蹬了蹬我的小短腿,趕緊跑上前追她。
「什麼不對?說的跟你識路似得。」
「我看導航對的很!」
「前麵有個大哥,我去問問看。」
宋佳佳一臉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她說我小跑的兩步,就像是在走碎花步。
聞言我抬頭往前看。
前麵路口果然有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男子和我們迎麵走來。
可是剛剛我抬頭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見他。
「你好,大哥,請問往早市是不是從這邊走啊?」
宋佳佳甜甜的嗓音裏夾雜著一絲疑惑。
「哎,你們兩個小姑娘要去早市啊?難道是南方來的啊?」
大哥渾厚的聲音在這個鬼打牆裏似乎還激起了一絲回音。
「嗯嗯,是的呢。我們想去見識見識東北的早市,聽說有很多好吃的啊。」
「那是唄,我們東北那早市可不好吃的多,還老鼻子便宜了,要啥有啥,應有盡有。」
「來,大哥告訴你咋走,保管你們兩小金豆子不會迷路。」
大哥直接掉頭,熱情的指著我兩前麵的路口,恨不得直接將我兩帶過去。
隻是走了沒幾步,大哥也懵逼了。
「咦,不對啊,這路口出來再拐一下應該就是了啊,今天咋不見了呢?」
「大哥,你不是本地人啊?」宋佳佳沒忍住。
不是說東北人又熱情又靠譜麼?這大哥是挺熱情,就是好像不太靠譜。
「我是啊,我在這旮遝生活了幾十年,怎麼可能走錯呢?」
「老妹兒們,你們別急,大哥再看下。」說完熱情的大哥比我們還著急的來回跑了兩個路口。
嘴裏嘟嘟囔囔:
「真是奇了怪了,我自己家門口還能繞不明白了?這要給小金豆子們指錯路,可真是要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說完大哥就掏出手機,準備搖人。
「咦,手機咋還沒信號呢?昨晚雪下的也不大啊,這咋回事呢?」
「老妹兒,你手機有信號不?」
許是大哥的熱情和不靠譜反差太大,宋佳佳那貨終於意識到了事情有點不對勁。
「大哥,我沒帶手機,我問問我小姐妹。」
宋佳佳呲溜兩下就跑回了我身邊,悄摸摸的和我嘀咕:
「星月,我覺得這大哥不對勁。」
「他會不會是要黑我們?我們趕緊跑吧。」
「跑?你跑吧,我看你怎麼跑的過鬼打牆。」
我看了看四周,白了她一眼。
「什麼?!!」
3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老妹兒?」
宋佳佳嗷的一嗓子,直接把大哥也喊了過來。
她卻嚇得抱著我的手臂不敢抬頭,悄悄說道:
「顧星月,你別嚇唬我了,什麼鬼不鬼的,你快想想這大哥咋辦?」
「我沒嚇唬你,宋佳佳,這根本不是路,真的是鬼打牆。」
「你感覺不到現在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麼?」
我哆嗦的掏出手機:
「你看時間,現在是五點,不說冬日白雪皚皚顯得天亮,那也應該比我們出門時亮,但你沒發現這個巷子裏反而天越來越黑了麼?」
「不會吧?那怎麼辦啊?顧星月,我好害怕。」
我看著大哥眉目之間的黑氣,歎了口氣。
「大哥,你家最近是不是剛有親人過世?」
大哥一臉茫然。
「啊?是啊,老妹兒你咋知道的?你手機有信號啊?」
我:「......」
這大哥腦子好像真不太好使。
我無奈的摘下手套,在我羽絨服裏麵的袋子裏掏了掏,掏出一個鑰匙扣小羅盤。
「大哥,過世的人是你的什麼人?」
「唉,別提了,是我表弟,年紀輕輕的就走了,老可惜了。」
大哥一邊感慨,一邊繼續搗騰著手上的手機:
「怎麼就沒信號呢?」
宋佳佳看我磨嘰磨嘰了半天。
掏出一個鑰匙扣羅盤,不可置信的捏了我一把:
「顧星月,你能不能考慮下我正在建立的三觀?你這都什麼玩意兒?」
「在我的科學觀裏,這就是個鑰匙扣!你別告訴我當真的用吧?」
我沒搭理她,默默的轉動著小羅盤。
指針不停地抖動,卻始終停不下來。
我心一沉,立馬回頭看向大哥。
果然,剛剛還在眉目間的黑氣越來越濃,大有要掩蓋他整張臉的趨勢。
「大哥,別玩手機了,快點告訴我你表弟的名字和生日。」
「要不然你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鬼打牆。」
「什麼?鬼打牆?」大哥似幡然醒悟。
「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老妹兒你懂這個是不是?你救救大哥。」
大哥瞬間丟了手機,看著我手上的小羅盤,半彎著腰抓著我的手臂。
「那你倒是說啊。」
我看著黑氣在他身上來回徘徊,再不抓緊時間,就要見血了。
「對對對,我叫武通海,我表弟叫姚天宇,他屬兔的,冬月的生日,冬月初三傍晚6點生的。」
「確定?」
「確定確定,我和我表弟從小玩到大,我肯定不會記錯。」
「好。」我搓了搓我快凍僵的雙手,又從裏口袋裏掏出一個八卦鏡。
「顧星月,你真的懂?」
宋佳佳又懷疑又害怕的緊緊拽著我的衣服,擔心的問道。
「哎,回頭告訴你,我先把這個鬼打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