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宋佳佳和東北大哥帶到路口,讓他們兩站在那裏,不要亂動。
隨後用手掐算的同時嘴裏輕念:
「姚天宇,卯年酉時生人,因卯年衝酉犯太歲,年少橫命,此乃命途所歸,莫要陷入執念。」
「地師在此,勿要傷人,陰陽兩界,莫再踏錯。」
隨後我拿著八卦鏡繞著他們二人走了一圈。
「這樣就可以麼?顧星月,你靠不靠譜啊?」
宋佳佳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渾身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卻還有能空出嘴巴來懷疑我,真是榆木不可雕。
我要不行,她能有別的辦法?
「閉上眼睛,我喊你們睜開再睜開。」我沉聲吩咐道。
二人還算聽話。
隨後我快速的一手結印往路口處指去。
八卦鏡隨著我手指到的方向閃出一絲金光。
金光出現的一瞬,道路立馬顯現出來。
「行了,睜開眼吧。 」
二人睜開眼的瞬間,麵前道路的盡頭,就是人潮湧動的早市。
「早市哎,那個就是我們要去的早市哎。 」
宋佳佳看到熱騰騰的蒸汽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心的驚呼起來。
「對對對,這就是我家門口的早市。」
「小老妹兒真厲害。
「走,今兒多虧小老妹兒幫忙,大哥請你們吃早飯,管飽。 」
東北大哥見狀,豪爽的帶著我兩就去吃早飯。
我也沒客氣,收起我的小家物件們,趕緊跑過去。
這一大早人沒被凍傻就不錯了,還遇上鬼打牆,真是晦氣。
一頓胡吃海塞以後,我們找了個胡辣湯店坐了下來。
「小老妹兒們,吃飽了麼?沒吃飽武哥再去買點。 」
大哥讓我們直接喊他武哥。
你還別說,東北人是真的熱情。
「不用不用,武哥,我們真吃不下了。 」
我和宋佳佳看著桌上還剩了許多的早點,一邊打嗝一邊繼續塞。
浪費是可恥的,所以浪費在我這是堅決不被允許的。
「哎,那行,那你們慢慢吃,哥就走啦,哥得去辦事了。
「哎,等等。」我好不容易把嘴裏的包子咽了下去。
而後站起身,掏出一枚銅錢,認真的告訴他:
「武哥,感謝你請我們吃早飯。」
「我便多嘴一句,你身上有死怨,是被你表弟纏上了。
「若我沒猜錯,你表弟是橫死,尚未過頭七,所以能纏上你。
「但被死怨纏上的人,會一天比一天倒黴,7日後便會暴斃。今天遇到的鬼打牆其實就是你表弟的怨氣所致。
「這枚銅錢你留著,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小老妹兒,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武哥聽完,臉色瞬間白了。
「武哥,我知道你認識懂行的,要不然早上也不會我一說鬼打牆你就信了。」
「你們東北出馬仙曆來有名,你也可以回去問問,讓它幫忙解決。
「如果真有難處,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有需要再給我打電話。
「我們會在東北玩5天。」
說完,我也不管大哥咋想,繼續坐下塞塞塞。
這東北炸糕可真好吃。
武哥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神情糾結了片刻。
最後快速的把我電話號碼收進懷裏,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宋佳佳看人走遠,立馬劈裏啪啦問了一堆:
「星月,你說的是真的?不會是想騙人錢吧?」
「你真的會神奇的術法?
「你到底什麼來頭?為啥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跟你說,我覺得我三觀要碎了。」
.......
我就知道,一旦打開了開關,問題寶寶就要來了。
「其實我是玄門地師,從明代~開始祖傳的那種。」
5
【啪嗒】一聲,宋佳佳的手上的炸糕掉在了桌上。
「你說的是真的?玄門?你真的是地師?」
「還是祖傳的?從什麼時候?明代?就是明朝的時候?
「我滴媽啊,我姐妹竟然是地師?
「姐妹,快,別吃了,來看看我的麵相,手相,八字,你要看哪一個都行,我就關注兩點。
「一個是我的真愛何時來?
「還有一個我什麼時候發財?」
......又是一堆問題。
接著一整天,宋佳佳也不張羅做特種兵了。
找了個暖和的地方,一共問了我八百個問題。
我恨不得從祖輩開始講,一直講到我這一輩。
我確實是個地師,祖傳的。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地師,最遠可以追溯到寧朝。
明太~祖當年讓地師們追查與其相同八字之人,以防有另一顆紫薇星。
這事你們都知道。
但你們不知,當年那場差一點發生的濫殺無辜,是我祖父攔下來的。
因為地域分野這個詞便是我祖父提出來的。
所謂地域分野,就是指不同地域所出生的人的八字雖然相同,但又完全不同。
古時候分時辰,是十二時辰。
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當時的一個時辰相當於現在的兩個小時。
所以古時候的這一個時辰,在八字裏又有上中下之分。
而時辰又代表地域,所以盡管八字相同,但出生地的地域不同,命亦不同。
同時我祖父又特意找了不同地域,同八字的老叟,將其帶到明太~祖麵前。
明太~祖才將此事輕輕放下。
至於明太~祖再不信地師、八字玄學之事,自然是不成立的。
曆代沒有哪個皇帝不想長壽,至於玄門一術,代代有傳。
隻是民間越來越少罷了。
而我家,在我的祖父布局下。
早早的大隱隱於市,方才傳到我這一輩。
所以我家的祖訓中便有一條「低調行事」的規矩。
我口若懸河的和宋佳佳說了一天,就是怕她過於張揚。
但沒想到她就像好奇寶寶打開了新世紀大門一樣。
問題多到宛如過江錦鯉。
一直到我的電話突然響起,宋佳佳才停下對我的審問。
「小老妹兒,救命啊,武哥求你,快來救救我.....」
6
我和宋佳佳好不容易趕到武哥給的地址。
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一個威武雄壯的東北漢子,柔弱的倒在一條小巷子裏。
昂著頭,張著嘴巴,麵露驚恐。
「武哥你怎麼樣了?」
宋佳佳見狀就往巷子裏走,我一把拉住了她。
若不是宋佳佳今日纏著我給她一個護身法寶。
我隨手給了她一個銅板。
她此刻怕是連武哥的人影都看不到。
因為整個巷子都被鬼氣彌漫。
這又是一個鬼打牆。
以死怨之氣布下的鬼打牆,不死也必見血。
上次我以玄門地師的身份破開,是用了行規。
不管是冤魂惡鬼還是厲鬼,遇見正宗的玄門地師,都是要給一分薄麵的。
但行規隻能用一次。
「你不用喊他,他聽不見的。」
我看著武哥驚恐的神色,有點頭疼。
「為啥?我看到的不是人麼?」
宋佳佳聲音瑟瑟發抖。
「他被困住了,怨魂纏住了他,想奪他命。」
按照玄門規矩,遇見惡鬼是必定要收拾掉的。
不能讓它們再禍害人間。
可這天氣,凍得我頭腦發昏。
還有這惡鬼,是個不滿頭七的。
頭七未滿的鬼魂,是有自主意識的,在陰陽兩界還可以無礙通行。
簡單說,就是很難抓。
算了,先救人再說。
我讓宋佳佳在這裏等我,她卻說她不敢。
無奈,我隻得拿出一根紅線。
一頭栓在我的手腕間,一頭栓在宋佳佳的手腕間。
「記住,看到什麼,都不要驚叫,拉住這跟繩子,一直跟著我。」
「嗯嗯嗯,顧星月你行的吧??」
「我肯定行,你拉好繩子就行,要不然出事了我還得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