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校大學生,我的舍友在今天自殺了....
早上上課,舍友林拜曠課呆在宿舍。
等我們回到宿舍樓下時,警車已經將宿舍後麵的那片草地圍住了。
我看到的,是他冰冷的屍體,大腦瞬間空白。
警察在他抽屜裏搜到了一封信,信裏的他寫了一句話。
「我沒想過死,但在他的鼓勵下,我想去嘗試一下。」
林拜的死,是有人故意慫恿的。
01.
我們宿舍包括林拜一共四個人。
他的死亡,讓我們一宿舍的人都被拉到警察局做調查。
以前覺得開警車很爽,現在坐在警車上卻緊張的跟做了虧心事一樣。
我手心在冒汗,不知道警察為什麼要帶我們去警局,難道他不是自殺的?
我坐在中間,左右坐著兩位舍友。
坐我左手邊的舍友,他情緒低迷,眼帶半耷拉著,整張嘴唇在哆嗦,他是跟林拜玩的最好的舍友,叫鐘建國。
平時會一起去校外做兼職,我想林拜的死,他受到的打擊肯定很大。
我與林拜的交集不多,偶爾會聊上一兩句,但是他那較真的性格,很不討喜。
「MD,死了還不得安生,老子為了他第一次進局子?」,右邊的舍友看著車窗外,憤憤不平的怒罵道,他叫李瀟,是個富二代。
林拜的死,讓我們每個人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黑布。
鐘建國聽到李瀟的咒罵,渾身顫抖,他氣的伸長脖子,第一次跟李瀟對罵。
「要不是你,他會去自殺嗎?」
「胖子,你別在那血口噴人,他自己想死關我什麼事?」
李瀟轉過頭,隔著我指著胖子的臉說道。
我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李瀟瞧不起林拜跟鐘建國,這事我們都知道,甚至對我也隻是像看個病人一樣。
02.
他們的爭吵,在警察的目光下停止了。
學校離警察局不遠,二十分鐘的車程。
到了警局後,我走在前頭,他們倆跟在我後麵。
帶隊的那個警察將我帶到了審訊室,我們幾人被分開審訊,我有些緊張,手心不停的冒汗,嗓子眼幹幹的很不舒服。
審訊室很昏暗,一張桌子,三張凳子,還有一盞小黃燈。
我對麵坐著的警察叫徐峰,剛剛在外麵聽到了他們叫他隊長。
他整個人一絲不苟,國字臉,留著一茬胡須,濃眉大眼,讓人望而生畏。
我在裏麵一直咳嗽,因為嗓子幹,他讓旁邊的助手去打水,隨後目光聚焦在我身上,那對鷹眼,看我就像看待獵物一樣。
說實話,這氛圍很壓抑,好像我的大腦不由自己控製,就想著一股腦將從小到大幹的錯事都說出來。
我用力地揉搓著手指,手關節的疼痛讓我有了一絲理智。
「不用緊張,這就是一次普通的聊天。」
徐峰翹起了腿,雙手放在桌子上,想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和藹一點。
我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盡量表現的輕鬆一點。
「你跟林拜的關係怎麼樣?」
「我跟他偶爾會說上一兩句,平時沒什麼交集。」
我實話實說,徐峰卻感到詫異,他抬起眼眸看著我,於是我接著說道。
「其實我們宿舍幾人關係都不怎麼樣。」
「林拜性子比較孤僻,而且較真開不得玩笑,班裏基本沒人跟他玩。」
「不過,有一個人跟他交情還不錯。」
「誰?」,他問道。
這時他助手開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咖啡,他示意助手將咖啡端給我。
我說了句謝謝,嗓子已經開始發癢了,這咖啡來的真及時,我低下頭抿了一口。
「宿舍的另一個舍友,鐘建國。」
「他們經常會一起去校外兼職,也會一起吃飯什麼的。」
此時,助手已經坐下了,徐峰微微點頭,將手中的本子遞給了旁邊的助手,示意他記錄我們的聊天內容。
03.
另一邊鐘建國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彷徨得看著這一切。
「你跟林拜關係怎麼樣?」,審訊他的是一名女警察,留著短發,目光熠熠。
鐘建國來回抬了好幾次頭,偷偷看著女警察。
「我...我應該是這個學校跟他關係最好的吧....」
女警察微微點頭,「聽說你們會經常一起去校外兼職?」
「對...對。」鐘建國輕咬著下唇,「我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上個大學不容易。」
鐘建國想到林拜的情況歎了一口氣,「他們家裏情況比我家要嚴重的多,聽他說,十歲那年他父親腿折了,母親跟別人跑了,現在這...這讀大學的錢跟生活費還是從助學貸款裏借來的。」
女警察低頭做著筆錄,眉頭皺在了一塊,可能是覺得林拜可憐吧。
「那你們在校外兼職時跟別人有過爭執沒?或者有沒有認識一些其他玩的好的朋友?」
鐘建國搖了搖頭,「他性格比較內向,兼職隻會埋頭幹活。」
「那.....校內有嗎?」
鐘建國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腦海在思索著。
突然,鐘建國情緒暴動,手中的拳頭握緊,咬著牙看著女警說道。
「有....李瀟!他經常找林拜的麻煩!」
「你們不是一個宿舍的嗎?」
鐘建國冷哼一聲。
「一個宿舍又怎麼樣,他是個富二代,在他眼裏,我跟林拜就是鄉下的窮酸鬼。」
「他瞧不起我們,經常在其他同學麵前說我們靠撿垃圾維持生活。」
鐘建國眼睛布滿血絲,好朋友林拜的死,讓鐘建國對李瀟充滿恨意。
04.
「李瀟是吧?」,另一邊的男警察對李瀟開始詢問。
李瀟的腿從坐下來的那一刻就開始晃,一直沒停過,似乎這樣能讓他放鬆點。
「我就是怎麼了?」,李瀟抖著腿看著男警察說道,「林拜是自殺的關我們什麼事?趕緊放我回去我還有事!」
「誰跟你說過他是自殺的?」,男警察抬頭看了李瀟一眼,耳朵裏塞著耳麥,手裏在記錄著問題。
警察們的審訊信息是共通的,這邊審問,另外一邊通過耳麥也能聽得見。
李瀟有些不耐煩,他手指著一處,「他不是跳樓死的嗎?當時我們都去上課了,不是自殺是什麼?」
男警察隻是抬起眼眸看了李瀟一眼,他直接開口問道,「聽說你經常找林拜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