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那日。
我在燈下納鞋底,婉娘在一旁陪我。
田間幹活晚歸的鄰人在路邊發現了他的屍體。
離奇的是他身上並無任何傷痕,隻是神色略有痛苦。
我撲在他身上哀嚎。
婉娘靜靜站在一旁,一滴淚都未流。
鄰人隻以為她被嚇傻了。
那日一早,夫君就去了王二娘家幫忙殺豬。
一整日未歸。
我和婉娘用過晚飯在燈下納鞋底。
院內突然一陣喧囂,驚慌的吵嚷聲嚇得婉娘一個激靈。
她驚恐的看向我。
我出門一看,村裏人抬著一個僵硬的男人走近。
仔細看去,赫然是我夫君。
為首的李大哥不忍的看著我。
我撲到夫君的身體上,哭喊道。
“夫君啊,你這是怎麼了?”
有人替我報了官。
官差來的時候,我已流不出眼淚,隻是呆呆的守著夫君的屍體愣神。
張捕快盤問了一圈村人,又去他們發現屍體的田埂間轉了一圈。
“大嫂,你夫君死亡的症狀有點像是犯了心疾,他往日可有這種病症?”
我費力的努動著嘴唇答道:“並無”
張捕快若有所思的帶著他的遺體走了。
說是要仔細查驗。
我告訴張捕快那日夫君隻去過王二娘家。
很快,王二娘被傳喚到縣衙。
張捕快派人過來叫我去聽審。
我向差役道謝,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王二娘是個寡婦,人到中年,卻風韻猶存。
她盈盈帶淚的跪在堂下。
“大人,民婦真的不知道王大哥怎麼會死,那日有許多人過來幫忙,沒有發生口角也沒發生任何爭鬥”
我冷冷的看著她,突然出聲道。
“你平日癡纏他就算了,現在居然害死他,你這毒婦。”
周圍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
她神色陡然慌亂了。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害王大哥,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別信口胡說”
聽出了端倪的張捕快打斷了她。
在他的逼問下,王二娘和我夫君的奸情終於敗露。
夫君還沒有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所以王二娘成為了重要嫌疑人。
她在堂上被圍觀百姓指指點點,被查案官厲聲喝問。
嚇得冷汗直流,身子癱軟成一團。
嘴裏支支吾吾組織不出語言。
再也不複剛才的伶牙俐齒。
我低下頭掩飾心頭快意。
這臟水潑也要潑到她身上。
3.
其實半年之前我就已經知曉他倆的苟且之事。
王二娘是去年才搬來村裏的。
她隻身一人,又貌美,一搬來就引起了無數人的覬覦之心。
不時有光棍漢去騷擾。
王大強在一次無意中提起幫村裏新來的寡婦打退了幾個流氓的時候。
我見他眼中流露出的是驚豔和臆想。
便知他動了心思。
自此後,他更是經常的去王二娘家裏幫忙。
今日是有重物要搬,明日是有家具要修理。
王大強平日裏隻幹殺豬那點活,在家裏是從不做這些的。
村裏隻有一口井,吃水要繞過半個村子提回來。
我們成婚這麼多年。
他從未幫過我一次。
但初時,我對王二娘還是有些同情和擔憂的。
怕王大強糾纏於她。
還想著必要的話勸解他一下。
可那日,我出門去尋王大強。
眼睜睜看著她媚笑著勾著王大強的衣袖進了屋。
就知道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說來也怪。
村裏人別說女人,就是男人見了我夫君也常覺得畏懼。
偏偏王二娘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