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忍

我告訴陳玉考慮考慮，然後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她是想要皆大歡喜的結果，讓我自己退出，她再跟薑凱攤牌。

薑凱自然也不會蠢到聽說陳玉懷孕，就跑去認領他“父親”的身份。

於是，我們風平浪靜地過了好多天，直到陳玉終於忍不下去，又找到我，問我到底怎麼想的。

我說：[我能怎麼想，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的， 你問問孩子爸爸怎麼想的吧。]

攤開說吧，瞞不了多久了，也沒必要瞞著了。

[你難道真想讓咱兩共享一個男人？！]陳玉有些惱了，鼻梁擠出魅人的小皺紋，好看的睫毛一閃一閃得格外動人。

陳玉一直這麼漂亮，哪怕懷孕了，也還是這麼精致，美甲也換成了春意盎然的貓眼綠。

[難道你不想嗎，不想的話怎麼會找別人的老公？]我誠懇地問。

許是我的“真誠”觸動到了她，她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晶瑩的哀傷，像小貓一樣兩手抓著我的手臂，眨著大眼睛，下意識地快速閃動兩下，開始“發.功”。

陳玉天上長得魅，說話嬌，從初中就有“小林誌玲”的名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生無數，每當她開始閃動她的大眼睛，周遭的男生便會蝴蝶效應般對她俯首稱臣。

陳玉就是有這個能力，我一直知道，其實薑凱把持不住自己，我也能理解。

陳玉說：[萊萊，隻要你願意放棄這個孩子，我就送你出國，你不是一直想去英國留學嗎。你還會遇上更好的男人，會生你們的寶寶，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嗬嗬，她瘋了吧，我知道她美，可我真不知道她臉皮這麼厚。

我悻悻地笑，[你覺得可能嗎，我會因為一個留學機會放棄我的孩子，因為一個小三的懇求放棄我的家庭？]

[有什麼不可能呢，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我的天我的天，這時候跟我打感情牌，我真的受不了了，哈哈大笑起來。

[陳玉，你還要不要臉哪，]我不可思議地推開她的胳膊，[你把我老公睡了，反過來還強調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說得出口啊 ？]

她的眼淚就在這時湧了出來，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滑過她光潔的麵頰，楚楚動人不過如此。

[萊萊，我任你罵，隻要你肯放棄薑凱。]

[為什麼非得是薑凱呢，陳玉，]心裏突然長出多棱多角的刺，紮的我生疼，[以前的不說，我們結婚了啊陳玉。]

陳玉忽然低頭淒迷地一笑，無意識地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纖纖玉手在黑亮頭發的映襯下格外美麗。

[我說命運你信嗎？]

[嗯，怪命。]

她看向我，我看向別處，避開那顆讓人心悸的眼。

[你別不信萊萊，是有命運一說的。]

[那命運告訴我，我該走了，薑凱該擔心我了。]

[萊萊！]

我起身離開，她忽然急急地叫住我。

[我求你放手吧。]

[.......如果我不呢?]

陳玉露出一副艱難忍受的表情，然後慢慢吐字，[如果我說，這不是我跟薑凱的第一個孩子，你還要堅持嗎？]

薄涼的春風忽然從四麵八方湧進來，猛地灌進我的頭頂，讓我從頭涼到尾。

[萊萊，原諒我，我真的不想傷你。]

我回頭，怔怔地看著她，

[你傷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