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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獨宜給時守鶴徹底塗抹好藥膏,才回神時守鶴給她搖扇。

屋內燃著地龍放在火盆,門上掛著厚實門檔,坐久了竟還有小許悶熱,她手裏竟然都起了汗。

“熱的還是緊張的?”時守鶴落下,扯了手帕給獨宜擦拭額角,“要不要我給你翻個跟頭?”

獨宜拿他這鬼德行自來沒轍,見坐在她邊上,已經靠著羅漢床呼呼大睡的穗葉,“公子很憐惜穗葉,可有緣由,恕我多嘴,這小妹妹除開可愛些,也隻有活潑了。”

時守鶴輕聲笑,前世獨宜就懷疑穗葉與他關係匪淺,“你這是醋了?”獨宜頓要起身,他忙拽住人,這一世他可不想和獨宜有任何多餘誤會,“是我祖父母送來的,算是遺物了,可不得好好放著。”

“就這樣?”獨宜坐回他身邊,時守鶴半盤著腿,一手摟著她的肩,一手握住她手,“不然能如何?你都說了這丫頭憨乎乎的,憨有憨的人,就是認死理,對我忠心耿耿,以後你有什麼隻管叫她去做。”

“對你忠心耿耿的人,我可不敢真使喚。”獨宜才不信這番說辭。

“我騙你做什麼。”時守鶴打個哈欠,幹脆倒在獨宜膝頭預備打個盹,“等我睡下去再走,張溫棋派人來找,管你用什麼法子,必須得讓我睜眼走出去。”

屋子徹底安靜下來,隻能聽著火爐燒得吱吱滋的聲音。

外麵有伺候的人進來添置炭火,合眸跟著小憩的獨宜睜眼,膝頭上的已徹底睡死了去,穗葉則是抱著她一條腿口水都在嘴角邊。

獨宜認得進來的丫鬟,叫了聲穗田,“你去拿張毯子來。”

穗田點點頭,抱著厚實毛毯從內出來,就看獨宜已經起身。

獨宜給時守鶴蓋好,搖了搖不肯起來的穗葉,“乖乖的,咱們回屋子睡覺好不好?”

穗葉困得眼皮子都打不開,推開獨宜爬上羅漢床旁邊的空隙,蜷縮成團,再次進入夢鄉。

小案幾將羅漢床一分為二,二人各自占著一地。

“穗穗姑娘,公子說了不管穗葉的。”穗田小聲小氣說。

獨宜有些震驚,恢複的很快,拿了時守鶴大氅給穗葉蓋上。

走出門,穗田大著膽子跟她說,“湯嬤嬤說,你是太太那處來的,公子在院子時間少,不若院子到處作差的地方都瞧上幾日,公子在你就候在茶水間那頭......”

獨宜隻覺她聲音越來越小,“我沒記錯,你是二等丫鬟,怎麼——”她伸手想去碰穗田的手,穗田頓時捂住腦袋跪在地上言辭閃爍又惶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話的......”

獨宜瞧著她衣袖處有遮蓋不慎露出來的挨打痕跡,低身看她,“我既是太太那處送來的,便是不會在走的,別怕。”

她今日經曆的,怕是院裏不少丫鬟都遭遇過,隻是時守鶴回來的少,湯嬤嬤說不住穗枝也不敢讓這些事出福星苑門,隻能幫忙收尾。

難怪時守鶴身邊沒幾個忠心的人,禍端竟然是這樣埋下的。

獨宜扶著穗田起來,“日後有什麼隻管來找我,湯嬤嬤哪裏我說不通,就去和公子說,公子不敢做主,我去太太院子總能成,太太讓我來,就是想替她看看福星苑裏裏外外。”

穗田依舊害怕,“穗枝還是會回來的是不是......她是湯嬤嬤的親戚......”

獨宜柔笑,安撫穗田的不安。“回來又如何,不回來又如何,咱們隻要本分,誰都不能找咱們錯處,公子再能耐,能和太太老爺對著幹嗎?”

穗田驚恐,“以後家裏做主的總是公子,我們怎麼能不怕的。”

獨宜笑意更深,“原來穗枝是這樣威脅恐嚇你們的,可咱們是聽以後少夫人的,和公子與穗枝又有何關係?”

院中的一畝三分地又不是時守鶴管著,以後自有他夫人來。

“誰家姑娘過門不是用自個心腹管理中饋事,再多打聽打聽,老實本分的繼續留在做事,以前出過幺蛾子隨意一個錯處使喚到別出去,你說是不是?”

“咱們家就這一個公子,以後能進門的少夫人,必然是規矩得體性情溫和不會隨意苛責下頭人的。”

穗田眼睛逐漸有了光亮。

是呀,以後院子真正主事的是公子的妻子呢。

***

張溫棋的人沒來,崔靜那頭見著時守鶴回來,就想著一家人吃頓飯,叫了人來請,來得也是時候,正好時守鶴自個睜眼了。

時守鶴昏昏欲睡還未走出院門,看了眼跟著他的招財和穗芽、穗葉,“穗穗呢?”

穗芽小心翼翼說:“這會兒正是用飯的時候呢。”

招財更懂時守鶴,“我知道穗穗在哪裏,公子來這邊。”

茶水間小火盆邊上,獨宜正端著送來的吃食和其餘兩個茶水丫鬟說話,忽得背後一陣冷風來。

時守鶴闊步進去,瞧著獨宜坐在小臉盆大小的火盆邊,一個瓷碗捧在手中,半個獅子頭兩塊排骨還有幾片菜葉。

時守鶴沒來由惱怒,“這吃了你病能好得快就有鬼了。”

獨宜正在想他瘋癲地跑來做什麼,她覺得這飯菜挺好的,還一人一碗雞蛋羹和肉片湯呢,不夠還能再加呢!

時守鶴搶了獨宜吃食,拽住她出去,對著裏麵兩個丫鬟說:“去找湯嬤嬤,就說日後上下夥食一樣,大丫鬟們吃什麼,大家都一樣!”

裏麵兩個茶水丫鬟對視一眼。

還有這好事?

獨宜被拽出福星苑,“公子,你是去找太太吃飯,難不成是要我跟著上桌一起了?”

後麵跟著的招財、穗芽都是屏住呼吸。

“你搶了我的飯,是讓我跟著你去了太太院子,回來再吃嗎?”獨宜看時守鶴,“我的意思是,能否回去說一聲,給我把飯留著。”

時守鶴隻是說:“你父母在天上,瞧著你跟著我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怕是要急得打轉。”

他認識獨宜時她的吃穿用度,在教坊司就是上等,偶爾聽她說起流落在外的日子,什麼餿了的饅頭酸了的菜,就為了活命,他就忍不住心疼。

這可是禮部尚書的獨女,正二品官員的獨女,王公貴族爭著搶的好姑娘!

說著爹娘,獨宜被戳中心中最柔軟處。

“對你自己好些,不然你爹娘會在天上流眼淚的。”時守鶴拉著她走,心中已決定晚些回去就把院子從上到下再整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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