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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既來之則安之,獨宜平靜地走上前,低身行禮還未開口,時固源指著她,瞪眸看時守鶴,“這就是你得罪趙頭都要弄回來人?還沒你娘好看呢,你發什麼巔?吃錯什麼藥?”

時守鶴被父親陡然一轉的話頭弄得莫名,再看父親起身走到獨宜跟前,捏緊椅子扶手,眸子都要瞪出來,“你做什麼!”你別嚇著獨宜了。

獨宜幾乎呼吸屏住,同時固源四目相對,見她好奇打量自個,下意識側眸朝著時守鶴投去個“你還愣著做什麼”的委屈目光。

時守鶴起身,可別把才虎口脫險的人嚇著了,“父親,你做什麼,你有娘了!”

“你給我坐下。”時固源沉聲,背著手退後兩步,和獨宜拉開些距離,上下不停打量獨宜,“少那副我見猶憐的德行撩|撥我兒子,他是個瞧著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你能不能在這宅子走,那是我說了算。”

“你買她花了多少銀子。”時固源問兒子。

時守鶴才不關心這些,“她能值幾個錢。”時固源沉聲說:“在我扇你耳巴子之前,說人話。”

“記不清了。”時守鶴如實說,“錢袋子都丟出去了。”

時固源心中一估摸,“那就是二百兩不止了。”素日時守和隨身銀子,不會少於這個數目,他轉而看獨宜,“可寫賣|身契了?”

獨宜搖頭。

“家裏買入個如此金貴的人,怎麼不立下字據?”時固源招呼管事的拿紙筆進來。

時守鶴深覺不妥,阻止起來,“爹,這沒必要吧,左右幾兩銀子的事。”

讓獨宜寫賣|身契,他做不出來。

“咱們家最貴的丫頭也不過五兩銀子,還是死契才給的高價。”時固源落座,點點跟前,和端著筆墨的管事說,“把紙筆給我,我來寫。”

獨宜搶在時守鶴前麵開口,“是應該的,左右是時家收留了我,既是主仆,一紙文書明辨最好,以後有什麼,也能有個說法。”

時守鶴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有什麼說法?以後丟了銀子買了身契就跟著祝詞青走人?

白眼狼的東西,除開你爹娘,這世上就我對你巴心巴肝。

時固源開始詢問獨宜。

“哪裏人士,可有親眷,友人有幾,如何流落,不要含糊,說清楚。”

“母親問過了。”時守鶴雖然記恨獨宜適才話裏的意思,還是不爭氣地幫她說話,“爹,我買回來的人,我能不知道底子?”

獨宜的身份要真被時固源抽絲剝繭出來,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你才多大,知道世間什麼險惡。”時固源不客氣。

獨宜垂眸乖巧極了,“老爺說得極對,今日問清楚了,以後秉公辦事。”

“人家都不稀罕你的心疼,你還上趕著去。”時固源拍拍自個臉,目帶嫌棄看時守鶴,“丟人喲。”

時固源的盤問比崔靜老辣厲害得多,時守鶴自個都聽得額頭冒汗,生怕獨宜被繞進去說漏嘴。

原來獨宜並非是在教坊司為了自保厲害起來,而是本身就很能耐。

也對,當朝禮部尚書的獨女,哪裏會差呢,若非落難,他窮其一生都摸不到獨宜一片衣角。

最後,獨宜捏著時固源紙張逐字逐句細看,確定自己的說辭天衣無縫,且這個數額,也是隨時可以抽身的。

不愧是買賣世家的做事風格。

“來吧,簽字畫押。”

獨宜落款完畢,時固源回身將賣|身契折起,“沒事了,先出去吧。”

獨宜走出去,便見崔靜不知在外站了多久。

崔靜甚至時固源做事手段的強硬,拉起她的手掛著自個手腕,“走吧,這父子兩個怕是還有要緊事要說,我也正巧有事要辦,你陪我去。”

時固源瞧著兒子不悅的臉,突然笑了,“怎麼,你還真喜歡這姑娘?”

時守鶴不言。

先被獨宜聽到時家倒台厲王,再逼著她寫了賣|身契,他們全家在獨宜心中,恐怕都是敵人了,沒準更想祝詞青了。

“多大個事,有了這身契她還能跑了,二百兩銀子買回來,以後在賣出在買進,這身價不就高了?隻有你放她走的份,她自個是萬萬走不掉的。”

時固源看兒子悶悶不樂,仰頭歎氣,“孩子喲,你要知道,咱們隻是有錢,權貴之間真要我們死,我們——”

“那若是我也去做官呢?”時守鶴陡然開口。

時固源眸光一縮。

**

議論完事,時守鶴回到自己院子,已是一個時辰後,入內就見丫頭小廝跪了一地,崔靜正在廳中閉目養神。

他目光下意識去看獨宜,詢問她發生何事。

獨宜別過臉,表示別看我。

時守鶴:......

他頷首帶笑,“母親怎麼來我院子了?可是下人衝|撞了?”

崔靜揉著眼側,“你這院子鬧哄哄的,吵得我頭疼。”

站在旁邊的田媽媽開口,“公子這院子的人要好好管管了,進來丫鬟還在門口吃著瓜果,這兩個近身跟著你的趴著您屋裏睡覺,小廝在後麵賭錢,穗葉更是厲害,跑出去玩了。”

“穗葉孩子心性,母親最是明白的,至於這些......”時守鶴斟酌語氣,“兒子會好好管教的。”

崔靜突然起身,盯著時守鶴,“既如此,以後穗穗就留著你這裏,她替我看著你和這些人。”

獨宜當即呆住。

時守鶴更是僵硬在原地。

扔下這句話,崔靜便帶著田媽媽大步離開。

直到跪在旁邊的丫鬟自個起身,嘟噥抱怨,怔住的獨宜和時守鶴才緩緩回神,對視一眼,又立刻錯開目光。

心中所想皆是一致。

二愣子德行,不是這人幹的。

跪在最前麵的兩個丫鬟邊起身,嘴裏邊抱怨嘀咕。

“定然是公子有做什麼讓太太生氣的,便來打罵我們了。”

“對呀,公子怎麼也不讓招財回來說一聲,害得咱們無辜挨罰。”

獨宜很難得蹙眉。

時守鶴怎麼做主子的,居然任憑下人蹬鼻子上臉說話了。

時守鶴比獨宜心裏還亂,他著實敲不準崔靜的意思,貿然把人弄出去怕是讓獨宜以後在家裏艱難,可待在他身邊,八成又要給他搞事。

時守鶴從始至終的想法,就是讓崔靜好生照拂獨宜,在那頭不說同在顏家時候大小姐待遇,至少也是富養著的,根本沒想過讓他跟在自個身邊勞碌命。

更別說,剛剛才讓這人誤會自己是為了投奔厲王才將她買回來,還逼她寫賣|身契。

難得再想,時守鶴對著外麵叫了聲湯嬤嬤。

“這是穗穗,你好好安排,不要怠慢。”時守鶴又看獨宜,“這是我的奶媽媽,有什麼事隻管找她,她做不了主,你來找我。”

“公子,奴婢插句嘴,咱們院子如今一等丫鬟沒空缺呢。”

說話的是最先自個起身的丫鬟穗枝,她絲毫不顧忌在場的時守鶴,敵視的目光在獨宜身上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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