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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時守鶴小心翼翼地抱著獨宜下車,映入眼簾的是站在雪地中,披著狐皮鬥篷的母親崔靜。

崔靜板著臉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她看著被兒子大氅裹得嚴實的姑娘,大半張臉都瞧不真切,不由得感到意外。

“你又鬧哪出?”崔靜皺著眉頭問道。

“市集隨手賣的。”時守鶴很直接,要把獨宜光明正大帶回家,這場戲就要天衣無縫演完,首當其衝要讓崔靜信自個就是意氣用事。

時守鶴鼻尖冷哼眼底帶著不悅,言語壓著怒意,“那姓趙的狗想要,我偏偏就要他要不成。”

崔靜當即頭疼,舉手想打又舍不得,隻能戳兒子臉,語氣恨鐵不成鋼,“我真是造孽,你這冤孽,你父親走時,怎麼交代你都忘了?莫要和軍營的人起爭執,莫要和那頭有齟齬!你耳朵做什麼去了!”

崔靜並不完全相信時守鶴的說辭,她哼聲反問,“你還會英雄救美了?你不是隻會趁火打劫嗎?”

“我樂意,我高興,怎麼,娘是要幫著那姓趙讓我不舒坦?”時守鶴雙手顛了顛,讓獨宜靠著自己懷中睡得舒服些,捏了個符合他作風的由頭,“你不知道,上次那姓趙的搶我花娘,今日我就要搶回來,讓他嘗嘗鴨子飛出嘴的憋屈!”

說罷,時守鶴抱著人朝府門去。

門口站著的管家要出聲,時守鶴頓住腳步,找到發火處,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花錢買個丫鬟,你們都要說我兩句了?”

管家頓時捂嘴,使勁搖頭。

小祖宗,誰敢說你個不好啊。

隻是,您是主子,怎麼能抱著個買來的姑娘,走家裏正門進去啊。

這不合規矩。

**

時守鶴將獨宜抱到自個院子側廂房安置下來,命人去請大夫,又交代丫鬟們好好照顧,這才放心離開。

殊不知,此刻的獨宜正在夢中重曆前世。

等她再睜開眼,已是重活一世的顏獨宜。

前世,她被趙軍爺買走,送給番邦人做消遣物,替顏家昭雪的執念讓她苟延殘喘,最終等到了尋她的父親友人。

誰料,那個友人在騙取了她的信任,哄她說出了父親學生的下落,將其一一絞殺後,又將她丟入教坊司。

她在教坊司忍辱不久,祝詞青兜兜轉轉找到了她,承諾會替所有蒙受不白之冤的人鳴冤,希望她在教坊司做他的眼睛暗線。

她答應了,自此開始替祝詞青在權貴中周旋,也因此認識了厲王的爪牙、祝詞青最大的政敵時守鶴。

他們曾同床共枕,也分道揚鑣過。

不料,祝詞青背叛了她,拿著她手中的證據,投靠了殺他父親之人,好在她經曆過眾多背叛,還留下了一手備用證據。

她放火逃出教坊司,要麵見聖上,依律,敲登聞鼓須挨三十仗才可入內,卻在挨了三十棍後,倒在了去往金鑾殿的路上。

最後,手中證據被人抽走。

是時守鶴。

時守鶴拿走了她捏在手中的證據。

功虧一簣!

獨宜瞪眸盯著床幔,捂著劇烈收縮的心口,撐身坐起,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麵大口呼吸,一顆淚珠驀地滾出眼眶。

居然重回人世了......

“姑娘,你終於醒了?”

打破獨宜情緒的人,是個端著茶水,約莫十三四的小丫頭。

獨宜認得她,日後會成為時守鶴心腹丫頭的穗葉。

穗葉臉帶欣喜,給獨宜攏了攏被褥,主動打開話匣,滿臉天真爛漫,“姐姐別怕,我叫穗葉,這裏是公子的院子,什麼牛鬼蛇神都進不來!”

獨宜接過茶水喝了兩口,說了聲多謝,摸著肚子小聲請求,“我多日未曾果腹,姑娘能給我些吃食嗎?”

穗葉重重點頭,說了個“等等”。

人一走,獨宜靠著床頭,露出些憂思模樣。

今生和前世走向完全不同。

她沒有被趙軍爺買走,卻是本該與此時的她毫無交集的時守鶴把她買走了。

莫非......時守鶴也重活了?

獨宜緊握的杯盞,隨著眉間打開的輕蹙,漸漸鬆開。

不重要,重要的是,時家乃是此處地方一霸,能暫時留藏在此,於她而言再好不過。

至於其他......

宜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微弧度,和時守鶴打交道,她遊刃有餘。

穗葉抱著衣物著急忙慌進屋,“姑娘姑娘,太太和公子要你現在過去問話。”她露出苦色,“我說了你很不舒服,大公子說......”

“說什麼?”獨宜掀被起身,忍著身上的疼走到梳妝台,拿起梳子瞧著銅鏡中的自個,心中已有打算。

這副慘兮兮的模樣,正好裝可憐。

她露出笑看擔憂的穗葉,輕聲問:“大公子是不是說,說要麼我去,要麼他來?”

穗葉瞪眸捂嘴覺得這位漂亮姐姐好生厲害,忍不住唏噓,“哇,大公子和你語氣都一樣!”

獨宜抬手打開旁邊首飾盒,指尖輕點而過,心道:那可不是,以前應酬多,讓你那主子等等就去,踹門就進橫眉豎眼嚇不許她走的客人,抓著她就跑,真的很要她的命。

讓時守鶴有點耐心,堪比剜他的肉。

獨宜收拾飛快,真不是怕時守鶴鬧騰,而是不想讓崔靜久等。

一路上穗葉嘴都合不上,鼓吹時家地位人脈,又誇時守鶴風姿綽約惹人喜歡。

最後笑嘻嘻說等老爺回來,知道時守鶴敗家指不定要雞飛狗跳。

話落,正好到崔靜院子。

等候門外,獨宜抬眸朝裏看。

時守鶴躺著搖椅晃晃悠悠,朝嘴裏扔葡萄,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德行,旁邊的崔靜氣得戳他腦袋,伸手要揍他,到底是忍住,對著外麵說了句進來。

崔靜是個特風趣純善的人,前世即便曉得教坊司的女子不是錢財能夠買到,也是想方設法將她每月侍奉人的日子都買下了。

有時候還會大價錢請她去陪宴,讓她在教坊司身價越發高,甚至有了選客權,後麵知曉她和時守鶴道不同,依舊待她如一。

瞧進來的獨宜,崔靜被兒子氣得糟亂的心頓撫平大半截。

抱回來沒看清臉,本以為是個下九流的狐狸胚子撞上這小子發春|情,眼下定睛一瞧,喲,居然是個帶著大家閨秀氣質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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