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滾開!”我大力推開她們,掙紮,她們變了臉色,我頭皮一緊,頭發硬生生被薅回去,緊接著火辣辣的疼痛席卷神經。
我的半張臉打得偏向一邊。
耳膜流出血。
“賤人!還敢還手!”
分不清那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黑色風暴。
海水將我淹沒,窒息感沒過頭頂。
我要給席靳言打電話,她們奪過我的手機摔在地上。
我手臂上留下青紫的掐痕,就像地上手機四分五裂的屏幕,煙頭燙在皮膚的觸感將近扭曲,我直往後縮,眼淚流出來,臉被抽的麻木。
我說我沒有勾引席靳言。
明明我都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回避他啊。
你們看啊!
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全都在怪我。
連他也在怪我。
滾燙的淚水混合著疼痛的血,滴滴答答,我尖叫:“放開我!”
女生抱臂冷笑,貼在我耳邊威脅。
“識相點,以後離別人男朋友遠點。就你長成這樣,脫光了衣服都沒人要,上趕著倒貼,賤不賤,小三。”
我的身體滑落在地,像垃圾一樣。
鞋跟狠狠碾過我的手指,揚長而去。
“哢噠。”
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視線中,漆黑模糊一片。
安靜的可怕。
我蜷縮在角落裏。
痛。
好痛好痛好痛——!
淚水混合著血水滑過臉麵,絕望到極致的時候,已經無法思考,我爬過去撿起破碎的手機,手指抖得厲害,淚水滴落在撥號的頁麵,按下去。
忙音。
還是忙音。
電話在最後一刻接通,背景音嘈雜不已,喝了酒,以至於辨別不清那低啞嗓音中的淡漠。
“什麼事?”
撕扯著我嗡嗡的耳膜。
“席靳言......”我喉嚨哽咽,支離破碎。
為什麼啊。
電話對麵有人叫他,尾音嬌俏拉長:“席靳言,你跟誰打電話呢?到你了。”
“等會兒。”他含糊道。
過了幾秒。
“有事明天再說行不行?”
男生聲音疏淡,沾染著幾分薄醉的不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點自己的生活,沒必要什麼都打給我!”
那聲音透過破裂的手機傳過來。
我惶恐的怎麼也聽不清。
卻知道他不高興了。
衛生間冰涼地磚混合著血漬,我渾身痙攣,努力睜大眼睛,怎麼也看不清屏幕對麵的人,最後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哽出喉間:“我沒——”
沒事。你不用擔心。
“嘟。”
“嘟。”
電話已經被人提前掐斷。
手機破碎不堪的蜘蛛網,層層向外蔓延,有什麼東西打碎,就再也拚湊不全。
我低頭小心吹了吹自己的傷口,就像是小時候的男孩子捧著我的手,哄我說吹吹就不痛了,滿眼都是認真。
軟軟的熱氣更泛起細密刺痛。
可還是痛怎麼辦呢?
那就靠時間吧。
時間讓男孩子和女孩子長大,也能將往事遺忘。
沒關係的。
我跟自己說,艱難從地上爬起來。
那一秒。
“砰——!”
門被人生生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