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席靳言的青梅竹馬,所有人都默認我們是一對,他卻在高考前跟校花談起戀愛。
他父母拆散了他們,逼他娶了我,結果他女朋友死在分手當天。
我和他結婚十周年。
他的事業蒸蒸日上,搞垮了我家的公司。
說那是我欠他女朋友的。
一場車禍,我回到高考前。
竹馬他哥攬住我的肩,強勢的對竹馬說。
“靳言,叫嫂子。”
竹馬瞬間紅了眼......
1.
重回十四年前,穿著三中校服的我,對著一張鮮紅的數學試卷哭了一個下午。
放學後,班級門外站著一個男生,拎著黑色書包,個子很高,臉色挺高冷的,略帶幾分不耐煩。
我收拾好書包走出去,四目相對,他看到我眼中的眼淚,詫異嗤笑。
“不就錯了一道數學大題,值得你哭成這樣?”他一手拎過我書包,聲音尚且青澀倨傲,“哥回去給你講。”
他永遠不會知道,我為什麼哭。
“你竹馬又接你放學咯。”同桌笑眯眯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擠眉弄眼地往外走。
“唉,兩小無猜就是好呀,文理雙學霸都被你倆占了。”
我扯扯嘴角,沒笑出來。
我和席靳言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兩家之隔不過毫厘,打我記事起,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麵轉。
在我眼中,他就像是我的守護神。
無論我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會出現在我麵前,以一種強勢又臭屁的姿態朝我伸出手,笑話我說。
沒有我你不行吧?
十八年,當我們像是習慣了吃飯喝水一樣習慣彼此的存在,並且會一直這樣下去。
紀欣然這個名字的出現,如同突如其來的一道驚雷,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劈進了我與席靳言的關係圈。
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讓我生活在要失去席靳言的恐慌中。
“看路啊李常樂!看路!!”
怒吼聲貼著耳朵。
少年人溫暖有力的手掌拎住我的校服領子,皺眉把我從電線杆前挪走,奇怪地打量我。
“怎麼,被你哥我成績打擊傻了?走路都不會走了,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我脖頸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不知為何,臉上濕涼一片。
我看著他端正幹淨的眉眼,如此的年少,很難和冗長記憶中那個對我冰冷憎恨的男人重疊在一起,我好茫然。
“席靳言,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回家洗洗睡吧。”他毫不客氣地嘲笑,拽著我領子往前走。
在夢裏,你為了你女朋友的死,報複我好多年......
我咽下這句話。
心底沒由來的恐慌和抵觸,讓我懷疑,這是夢嗎?還是我們的未來?
回到家,他進左門,我進右門。
那一秒我回頭,少年的背影修長瘦削,我好像一直在看他的背影,太多年了......
飯桌上,有我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媽媽聽到開門聲,走出廚房:“和靳言回來啦?快來洗手吃飯。”
我盯著她溫柔而年輕的眉眼,一道閃電陡然劃開我的大腦,以至於喉嚨中溢出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媽!”
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席靳言送了我一份大禮。
我家破產,父母一夜白頭。
我顫抖問他為什麼。
他掐著我的頸,往日意氣風發的眼神滿是陰鬱,那其中的恨意竟讓我惡寒。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欣然也不會跟我分手,更不會車禍去世!”
“你欠她一條命。”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你媽媽發現你在高考前談戀愛,怕影響你的成績,拆散了你們,反讓我當這個惡人。
你女朋友意外出了車禍,你一蹶不振,高考成績一落千丈。
是我放棄名校的錄取通知書,陪你複讀,陪你創業,陪你平步青雲。
你媽媽讓你娶我,我以為你已經放下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竟然一直認為是我害死了紀欣然!
“如果能夠再重來一次——”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至今在我耳邊回蕩,“看在我照顧你那麼多年的份上,別跟我媽逼我分手行嗎?算我求你——”
“就那麼愛嗎?”
“是!”斬釘截鐵。
那我又算什麼。
為什麼要我來承擔這一切。
與大卡車相撞的那一秒,我閉上雙眼,回顧平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就是卷入他和紀欣然的愛情中。
如果能夠再重來一次,我一定一定會,祝你們幸福!
2.
“記住了沒?以後遇到這種題型不準再錯,我可不給笨蛋講第二遍。”
眼前,是少年桀驁冷酷的眉眼,他扯著唇說話,手中還轉著碳素筆,在修長指間一扔一拋,後背鬆散靠著椅背,校服不規不矩地穿著,在晨曦的陽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胸有成竹,又平淡溫馨。
“你們真是夠了啊!”同桌吐槽。
“一大早上就來隔壁班給青梅講題,倆學霸也別這麼卷吧!席靳言你別太愛!”
“瞎說什麼。”他抬眼,語氣不悅。
“就那麼愛嗎。”我迷茫低聲問。
“什麼?”他扭頭。
漆黑瞳孔全是我的影子。
清澈,且裝下一整個天地。
化作我一整個青春的暗戀。
那段漫長的記憶尤為真實痛苦,眼前的生活又如此風平浪靜,我好像被生生割裂成兩個人,在心底呐喊著,躁鬱著。
“席靳言。”我聲音沙啞,“你答應我,無論你今後遇到什麼樣的人,都以前途為重,好嗎?”
“什麼玩意?”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他敲敲旺仔牛奶的紙盒,不耐煩道。
我心中那團混亂不堪的毛線,被人扯下來一根,初見平靜端倪。
我也答應你,從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開始,我絕不會幹涉你人生中任何一個決定。
無論是前途還是愛情,是怨亦或者是恨。
我都尊重你的命運。
3.
席靳言每天上學都會給我帶一盒旺仔牛奶。
可是那一天早上,我沒有讓他帶。
因為那是他跟紀欣然的初遇。
也許是他恰好忘了,也許是我賭氣要喝,也許是他匆忙跑回常去的那家便利店給我買。
然後——
在跑向我的路上,撞上了一個漂亮又明媚的轉學生。
那轉學生問他:“學長,高三一班怎麼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