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隻能耷拉著臉回到房間裏。
王歡嗤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還不是像條哈巴狗一樣乖乖回來教我?我就給我姑媽個麵子吧,不跟你計較。”
她這番話差點氣得我沒背過氣去。
但想到過年的那些紅包,我勉強忍了下來。
讓她放下手機拿出課本,她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沒帶課本回來。”
我嗓音都提高了:
“你沒帶回來你當什麼學生啊?”
沒料想她的聲音比我的更大:
“你拽什麼拽啊?你大學生了不起啊,要是我會做這些題了,還用得著你教我嗎?”
這些紅包都無法熄滅我的怒火了,我直接摔門而去。
誰能教誰教,反正我不教。
我媽再找上門來時,我直接把這句硬梆梆的話甩過去,她一時之間也無可奈何。
王歡氣頭上來,直接帶著王愷和那條田園犬回家了。
我滿心歡喜地以為可以清淨一陣子,沒想到我直接被叫到姥姥家,被人興師問罪了。
我媽扯著我的耳朵,將踉踉蹌蹌的我甩在客廳裏。
姥姥坐在上位,底下坐著舅舅、舅媽。
他們黑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
而王歡抱著田園犬站在一邊,向我拋來個挑釁的眼神。
舅媽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這不是我那喝了幾瓶墨水的高材生外甥女嗎?怎麼到我們這鄉下地方來了,我們可高攀不起啊。
“有些人啊,要不是弟弟出外打工幫她交學費,今天說不定還在田裏扒食呢?”
啥?
她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舅舅向來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絕對不會是做出這種犧牲的人。
就算他當年是真的做過這些事情,那這些年來,作為資深扶弟魔的我媽不遺餘力地扒拉著家裏的東西給外家,連過年過節單位發的糧油都不放過。
算下來,她幫補我舅舅大大有七八十萬了。
這還不夠嗎?
可我媽就是低姿態地低頭道歉。
舅舅乘勝追擊:
“姐,你可得好好想想,你們家是沒有男丁的,將來還不是靠我們家王愷守夜?
“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該懂了吧?”
我冷笑一聲:
“原來世界上最長壽的還是古代人。舅舅,大清都滅亡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
坐在高堂上的姥姥終於出聲了,卻是站在了舅舅的那邊:
“你懂不懂規矩?現在長輩在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小輩說話了?”
我還想繼續發問,衣角卻被扯動了一下。
側頭看去,我媽對我搖了搖頭,我隻能閉上了嘴巴。
姥姥走到我媽麵前,重重地錘著拐杖:
“你讓你女兒好好教教歡歡,她要是再回來投訴半句,你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舅媽幸災樂禍地附和道:
“姐,咱媽有高血壓。他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來,你可擔不起這罪名。”
沒法子。
最後在我媽的眼淚攻勢下,我勉強答應了他們可以再回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