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放寒假我回家時,家裏早已經成為了表弟表妹的地盤。
明知道我怕狗,他們故意在家裏養了田園犬。
把我當作丫鬟隨意使喚,連把家裏的財產都被當作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而母親,對這一切居然是默認的狀態。
那就別怪當代大學生發飆了。
我把我的寵物,纏繞在他們的脖頸上,把手指抵在唇邊。
笑著說:
“你們乖乖的,別惹惱了我的寶貝。不然咬了你們,我還得帶它去看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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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經曆了漫長且折磨人的考試周,我興衝衝抵第一時間購買了火車票回家。
想著給我媽一個驚喜,我故意沒有把我回家的時間告訴她。
沒想到,是她給了我一個驚喜。
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一頭中華田園犬敏捷地把我撲倒,它眼睛猩紅,裏麵帶著對我強烈的敵意。
與此同時,它的牙齒在我喉嚨處徘徊,腥臭的垂涎滴滴答答地滴在我的身上。
那一刻,我毫不懷疑我會死在它的嘴下。
從小怕狗的我已經被駭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呼吸都停住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後麵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
“你們看梁楓被嚇得那個慫樣,就差沒有當場尿褲子了哈哈哈。”
“我們黑黑多厲害呀,待會我要獎勵它吃一個大雞腿哈。”
那頭田園犬被叫了回去。
原來,它是我表妹表弟新養的寵物犬,被他們綁在我家的玄關。
突然,表弟王愷指著我哈哈大笑:
“姐,你看梁楓,被嚇到哭得像條狗了。丟不丟人啊哈哈。”
我木然地用手掌摸了一下臉頰,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被嚇得膽肝巨裂、淚流滿麵了。
這時候我媽一邊手捧著一碟菜路過,不忘指責我兩句:
“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在表妹表弟麵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趕緊去洗把臉吃飯吧。”
在我媽的娘家人麵前,我總是被忽視、被嫌棄的一個,雖然我早已經習慣了,但此刻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我辯解道:
“媽,你明知道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最怕狗了···”
她不耐煩地打斷我:
“好了,在客人麵前還說這些陳年往事,你煩不煩啊?
“再不去洗手,不想吃就別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國內的父母都是這樣,對著自家的兒女總是嫌棄、埋怨和暴躁,但對外人卻極盡客氣溫柔。
畢竟,他們是外人啊。
在餐桌上,我媽向我宣布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是你表妹明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這個寒假你給她輔導輔導。她和你表弟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第二個,是你爸臨時要出差到國外,過年前才能回來。”
這兩個消息對我而言,不外於是來了接二連三的晴天霹靂。
血色一下子在我臉上褪得幹幹淨淨:
“那,那隻狗?”
表妹王歡理所當然地說:
“黑黑是我的寵物,自然是我去哪它就要跟到哪的。”
我哀求似的看向我媽,祈求她能站在我的立場上,幫我說兩句。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的眼神,夾起雞腿放到王歡的碗裏:
“來,歡歡,你這麼瘦,多吃一點。”
王歡嫌惡地把雞腿扔進了狗盆裏,有些鄙夷地對我媽說:
“姑媽,你別給我夾菜。筷子裏有你的口水,惡心死了。”
我媽不僅不生氣,還笑眯眯地誇王歡講究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