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言的心裏隻有學習,這是我在無數次試探中得出的結論。
要達到她那樣的成績,要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更何況她的父母並不全力支持她讀書。
我沒那麼自私,高考之前我不算追她,也不打算跟她表白。
但我沒想到白念的手會伸到我們班來。
林紓言的成績太引人注目,白念盯上了她豐厚的獎學金,讓她把錢都吐出來。
但林紓言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格。
第一次的時候,她和白念打得有來有往,白念的臉都被她抓了好幾道。
等到後麵白念就學聰明了,她帶上好多人在校外堵林紓言,無所不用其極。
可我那時對此一無所知。
我曾無數次想如果我早點發現,事情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等我發現林紓言遭到校園霸淩時高二已經快要結束。
那次月考她的成績下降得過於厲害,連老師都難以置信。
而我發現她的手連握筆都困難。
說不心疼是假的,她少見地對我紅了眼眶。
然後我做了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我把她帶回了家,想讓家裏的私人醫生幫她看看。
而我正好撞見了宿醉歸來的白念。
我已經忘記了那天下午的混亂場景,隻記得自己的手足無措。
我知道,我大概永遠都不可能和林紓言在一起了。
她甚至以為我是故意的。
我不怪她,因為這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
那之後的某天放學我攔下她,遞給她一張卡。
而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至今我仍記得她的聲音,她問我是不是在羞辱她,說她絕不會接受我的道歉。
還有,她要讓白念償命。
我想或許真的有因果輪回,幾年後父親破產病逝,白念則被一輛肇事逃逸的車輛撞成植物人。
我媽是隻會依附男人的菟絲花,父親死了之後,她能依賴的隻有我。
我沒法拋下自己的媽媽,也沒法放棄白念。
我站在深不見底的海水中。
拒絕林紓言後我回了家,家裏很安靜,直到我媽發現了我。
她抬手給了我一巴掌,然後朝我晃晃手機。
「她給我打電話啦,叫什麼來著?哦——林紓言。」
「為什麼拒絕她?」
我沒想到林紓言會給我媽打電話。
「小混蛋。」她揪住我的耳朵,「過窮日子過上癮了是吧?你以為你之前那些年的好日子怎麼來的!是你媽我給你爹做小伏低求來的!」
她以為我是麵子上過不去,畢竟之前我真的有點清高。
「媽,你聽我說。」我的嗓子有點幹,「我——」
「你現在就給我答應。」她不管不顧地推了我一把,聲音尖銳:「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