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在客房裏醒來,久違的豪華套間讓我有些恍惚。
林紓言早就走了,我揉著太陽穴把床下皺皺巴巴的衣服拾起來穿上,下樓去見經理。
經理一見了我就喜笑顏開地:「林總那叫一個闊綽。」
我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我做的正經生意。
原本是。
昨晚我被灌了太多酒,連意識都不甚清晰。所以林紓言把我帶上電梯的時候經理絕對看見了,隻是選擇裝瞎。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林紓言現在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小白啊,你跟林總什麼關係?」經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棵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可惜我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我們倆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但我沒想到林紓言給我發了微信。
她約我去她家見麵。
她是條粗大腿,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沒有不抱的道理。
所以當天下班後,我就出現在了她市中心的大平層裏。
這種房子對原來的我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現在我隻擔心自己會不會弄臟地板。
林紓言一身紅色魚尾裙,骨肉均勻的小腿泛著瑩白光澤。
我隻瞥了一眼,像被燙到一樣移開視線。
「怕什麼?」林紓言起身朝我走了幾步,「抬頭看我。」
我依言抬頭,正好撞上那雙墨色眼眸。
「一個月三十萬,購物另刷我的卡,這裏你住,要求隨叫隨到,不許出去工作。」她的嘴角微微彎起,「我包你,怎麼樣。」
本來我應該立刻答應的。
但我知道她還有附加條件。
「我給你的每一分錢,買的每一個東西,你都不能用在你姐姐身上。」
果然。
我幾乎揚起一個苦笑:「林總,你知道的,我……」
「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林紓言的紅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冰冷無比,「但我會讓AUK開除你。」
AUK是我工作的夜總會。
一股冷意順著尾椎一路躥上來,我忽然意識到,林紓言或許並不隻是為了逗我。
她是想逼死我姐姐。
我張了張嘴,卻沒辦法說什麼。
我們三個之間有一筆爛賬,已經放了將近十年。
我處理不了,姐姐也處理不了,那筆賬被我刻意拋之腦後,但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現在林紓言就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