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方法

“小心點，小心點。”

他們把我媽放在床上，奶奶這才發現角落還有個我。

“還愣著幹什麼，快來照顧你媽啊！要是這次不是女兒，我說什麼也要把你按死在水裏。”

我嚇得趕緊跑過去，我媽還有呼吸，隻是手腳冰涼。

抬棺的人已經走了，我把被子蓋在我媽身上。

又去廚房燒水裝在暖袋裏麵放在她手心，腳心。

我媽還是緊閉雙眼，嘴唇烏黑。

肚子看起來更大了，身上有一股臭味。

我想哭，但是不敢哭出來。

奶奶在外麵說話，笑聲爽朗到我在裏麵都能聽見。

“還是要感謝你推薦啊！一輩子的好姊妹，要不是你她那個賠錢貨肯定又生個女兒，你呀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氣跑到窗邊。

我想知道是誰給奶奶這個偏方，這樣真的不會害死人嗎？

我皺了皺眉頭，是奶奶玩的最好的朋友。

聽奶奶說她和張奶奶形同姐妹，一起嫁過來幾十年了。

相互扶持，關係別提多好了。

我咬了咬手指甲，可真的是這樣嗎？

有次奶奶讓我去送東西，我喜歡走小路，於是沒有從正門進去。

在後門的時候剛想叫張奶奶就聽到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嘀嘀咕咕。

我好奇心重，踮起腳尖想聽她說些什麼。

“這個王秀春，就是個八婆，我恨死她了，我紮死她，看我不弄死她。”

我那個時候嚇得不行，張奶奶手裏那些針放在一個小棉布娃娃上麵紮。

我繞了個路又從正門進來把東西送給她。

她看著我渾身哆嗦笑了笑，又從籃子裏麵掏出一包餅幹。

“拿回去吃吧，別說出去哦。”

她笑容很嚇人，她已經上了年紀了。

臉上都是褶皺，笑起來眼睛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我胡亂點點頭回家了，餅幹被我拿回家不敢吃。

交給了奶奶。

奶奶坐在桌上，“這個老張，這麼多年朋友了每次送點東西都要回禮。”

她把餅幹收了回去，放在了自己的房間。

我突然感覺有人在看我，張奶奶在看著我笑。

我立馬從窗戶邊移開回到我媽身旁。

她臉色看起來好多了，手腳也沒那麼冰冷了。

就是一直不張開雙眼，我湊近聞了聞，好臭啊！

我掀了掀鼻子，把被子打開。

仔細看到底是哪裏這麼臭。

“啊......…”

我掀開我媽的裙擺，發現她的褲子正在流血。

我的尖叫把門外的奶奶吸引了回來。

“死丫頭片子，你在叫什麼呢？一天到晚就你事情最多，這個點了也不知道去做飯。”

我指著我媽，“奶奶，我媽流了好多血，你快救她呀。”

奶奶靠近卻笑了，“你懂什麼，隻有這樣你媽才會生下兒子，你不是燒熱水了嗎？給你媽擦一擦就行了。”

奶奶滿眼都放著精光，我隻得拿了一塊幹淨的布擦幹淨。

而我媽那裏全是血，我不敢仔細看。

隻能胡亂一通擦，沒血就算完了。

半夜，我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