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殊遵照謝叔叔的遺囑將我接回謝家主宅置辦了我的學業,但是我在半山別墅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明麵上我是受謝家資助的遠親,寄居在半山別墅,實質上每天除了上學我還要負責打掃整個別墅。
謝殊脾氣壞,又有潔癖,要是有哪一處打掃的不如意,他就要發火。
我不得不申請走讀,沒課的時候就早早的趕回家打掃衛生。
“抬一下腳。”
說完以後我就握著掃帚靜等謝殊離開。
謝殊討厭我,所以即便別墅裏麵配備了最高科技的掃地機器人,他也從不讓我用,我隻能拿著掃帚一寸寸的清理偌大別墅的每一處,每次做完別墅的清潔工作我都覺得腰和脖子快要斷掉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謝殊沒有離開,反而是微抬起下頜,捏起小幾上的一疊粉色信封問我:“她們給了你多少跑腿費?”
我垂著眼睫看謝殊毫不留情的將這些少女情書扔進垃圾桶裏,聲音平靜:“一人五十。”
謝殊聞言沒有發火,瀲灩的唇瓣微抿,聲音有些探究:“你很缺錢?”
謝殊承擔了我的全部學費,別墅裏的阿姨也會在給謝殊準備三餐時順便給我準備一份,可是除此以外我還需要支付貴族學院不菲的校服費和研學費用。
謝殊這樣尊貴的少爺大概很難想象有人會連校服的費用都支付不起,而我稀薄的尊嚴也不允許我向謝殊求助。
不過能交上這些費用還是托了謝殊的福。
雖然謝殊為了打理公司事務已經很少去學校上課,但是仍然有前仆後繼的女生為色所迷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由此催生了一條全新的產業鏈,出售拍賣謝殊使用過得廢紙、鋼筆,幫忙轉達情書。
一隻冰涼的手指抬起我的下頜,謝殊眉眼含笑,聲音卻帶著莫名的涼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抬眸沉靜的看向謝殊,不理解他的語意:“我想什麼了?”
謝殊發出一聲哼笑,用那隻臨摹過無數畫作的手指,按在我的唇瓣上搓磨碾壓,仿佛我的唇瓣也成了他手下的畫布,在上麵傾瀉著他的情緒:“你想學你那個娼婦媽,可惜我不是老頭子,沒有那種憐香惜玉的心思。”
謝殊眼眸黑而沉,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唇瓣上像是要被磨掉一層皮的灼熱痛感,讓我不得不顫著眼睫,聲音輕輕的喊他:“哥哥。”
我和謝殊之間的關係,喊他一聲哥哥並不算冒昧,而且謝殊的眼神讓人害怕,我總覺得如果不喊出這聲哥哥,很快就會有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陡然落了下來,左頰傳來隱隱的痛楚,我捂著臉,沉默的看向他。
謝殊臉上神色冰冷,眼尾泛著紅,像是被刺激到一般,一字一頓的道:“你隻是我撿回謝家的小野種,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哥哥!”
我肯定謝殊在躲著我。
謝殊有強迫症,房間裏的一草一木都要按照要求的固定位置擺放,不允許傭人挪動,這也導致他既不喜歡在朋友家外宿也不喜歡住酒店。
可是自從那一聲哥哥以後,謝殊就很少回半山別墅了,剛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公司業務繁忙,直到因為發熱請假我才發現謝殊會趁著我上課的時間回別墅取生活用品,原來與公司無關,隻是因為謝殊討厭我,不想見到我,所以情願外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