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這不怪我。
對,這很正常。
「淩不言,我想上廁所。」
淩不言的身子僵住了,臉上泛起紅暈。
又是幾秒過去,我隻覺得自己此刻稱得上一聲「吉吉國王」。
在他終於咕噥著開口說「我幫你」時,我再也忍不住地拉著他就衝進了衛生間。
具體過程不提也罷。
事後,我不容反抗地監督著淩不言把手洗了又洗。
猶如蔥段般白嫩又纖細的手指在水中肆意穿梭,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地想把玩一番。
可一想到這雙手剛才……,我就恨不得再也不看它。
我吐出一口鬱氣,轉身走出衛生間。
「行了行了,別洗了,都快要破皮了。」
雖然難以接受,但好歹那是我自己的手,大不了以後自食其力。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我和淩不言促膝長談了一番。
然後!我們嚴肅地發現——
這次互換身體確實隻是一場很單純的意外。
雖然很離譜,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不由得我們不相信。
不死心的我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笑話,我宋聽也是尊貴的某平台會員好不好,這種套路我都能背出來了。
4
「聽聽?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我堪堪吐出一個「阿」字,就感覺到了腰間鹹豬手的動作。
一股怒火直衝我的天靈蓋。
我宋聽橫行霸道……哦不,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掐腰!
正打算踩上身旁的人的腳,突然想起那是我的身體。
一瞬間我像隻蔫了的小黃花一樣。
好聽的聲音響起:「沒事阿姨,有些事要和不言出去一趟。」
我附和著點點頭,無精打采地跟著淩不言的腳步出了門。
「遊樂場?」
聽到他的話,我才突然回過神來。
想到出門的目的,我也顧不得糾結一些有的沒的,迅速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半天裏,我強硬地扯著淩不言進行了諸如跳水,蹦極等一係列活動。
但結果是,我和淩不言齊齊玩吐了。
直到坐到淩不言床上的那一刻,我還有些心虛,不禁摸了摸鼻子。
「我也沒想到你身體這麼差。」
我悄聲嘟囔著吐槽了幾句,大意是換了我這個芯子都沒辦法的身體,估摸著是徹底沒救了。
淩不言突然伸手按住了我,語氣無奈:「沒有。」
我懵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他沒有什麼。
他的眼神裏湧進了些羞澀,抬起的眼睛莫名濕漉漉的:
「不是身體差,隻是從來沒玩過。」
5
見了鬼了,套著我身體的淩不言怎麼這麼像隻……小狗?
我突然一個激靈,心裏的小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哭喪著臉說: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房間裏安靜下來,為了緩解氣氛,我借口有些渴,眼神到處飄移著找水。
最後卻落到了陽台的某個角落。
「那是什麼?」
我站起來順勢走近了幾步,指著一盆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植物。
一根主幹上分出兩個小莖,莖上沒有花葉,光禿禿的,隻有仔細看時,才能發現其中一個莖枝上的嫩芽。
淩不言聞言也走過來,告訴我它叫「雙生花」,對好奇的我科普了一番。
我心裏有些訝異,以為雙生花這種東西隻存在於小說裏呢。
「……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會出現一花盛開,一花枯萎的現象。」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心臟重重一顫。
好似打開了某個潘多拉魔盒,而寄居在盒子裏的邪惡,將會帶走我最重要的東西。
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懼讓我有些慌亂,為了驅散它,我錯開了話題。
「時間不早了,你回房間吧。」
我走進衛生間,準備洗一個熱水澡來衝散今天的種種波瀾。
在做了近半個小時的心理準備後,我再三確定自己無法接受今天被汗水浸濕過的身體不洗澡。
「算了!早洗晚洗都得洗!」
等到一個草率的戰鬥澡洗完,我隻覺得自己是一隻放在蒸籠裏被煮熟的蝦。
敲門聲響起,是端著一杯水的淩不言。
「有事——」話音還沒落下,我突然想起來方才的拙劣借口。
淩不言,好細心啊。
我接過杯子,跟他道了聲晚安,看著他走回房間。
躺在床上後有些失眠,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指不定一覺醒來就換回來了,最後才終於睡了過去。
噔噔噔……
腦袋悶悶的疼,我竭力睜開眼,迷蒙中看見母親帶著憂愁的麵容。
「不言,你發燒了。」
6
愣了半晌,我突然有些害怕。
淩不言,是個從來不會發燒感冒的人,但宋聽不一樣。
所以母親,她會不會……
我怔怔地看向母親,試圖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終於,我鬆了一口氣,幸好。
看著她擔憂的神色,我扯起嘴角,說睡一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