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快進來，快進來，人都到齊了，你們選就行。」

大姨噌的一下衝過去開門。

為首的男人穿的到是板板正正。

如果忽略他已經禿了的頭發和嘴角掛著的邪笑，我真以為她能給我找什麼好人。

後麵那個倒是比較年輕。

頂著個板寸，緊身褲，洞洞鞋，脖子上掛了個大金鏈。

一開口先拍了自己兩巴掌，手指從身側擦到頭頂：

「今天，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與你相遇。」

話說出去，他卻是看著大姨。

他又從身後拿出一支玫瑰花：

「鮮花贈美人。」

我敏銳的看見大姨通紅的臉蛋。

她有些羞澀，像是懷春的少女。

可她依舊接過了玫瑰花。

「不是我，我這麼大歲數，怎麼能配你這個小年輕的？在這，在這呢。」

她一下竄到我跟媽媽身後。

「你們選選。」

兩個人加起來帶了一箱蘋果，兩瓶雪碧，還有一袋旺仔大禮包。

我想，小孩子確實是願意讓他們進門。

「你先等等。」

「我告訴你，我們這可不是自願贈與，如果沒有成功在一起，這些可都要連本帶利還給我的。」

前麵男人緩緩開口。

後麵那個精神小夥倒是沒這樣。

「為了追求愛情，我總得付出點代價，這些就當給你們了。」

他指著那檔旺仔大禮包。

大姨笑得合不攏嘴。

「怎麼會呢？怎麼會看不上。他們娘倆能找到你們真是燒高香了。」

一邊說，她一邊往屋裏拿這些禮物。

禿頭老男人叫王大樂。

他咳了咳嗓子。

「我這人什麼都好，尤其疼老婆，就是以前發生點事鬧得不太愉快。」

「那叫什麼事？大樂不過是把上一任老婆掐死了，誰讓那個賤人不檢點！再說了，要是誰發現自己養了18年的孩子不是親生的，都會生氣的。況且他們不光一個孩子，另外兩個也不是他親生的。而且你看他走這一道過來也沒殺人，說明他以後也不會殺人。」

眼瞅著王大樂的臉色越來越差。

大姨急忙找補。

「大樂這都算好脾氣的了，要我說就該給那個女人浸在豬籠裏，三天三夜才對。」

她自知失言，橫肉下的眼睛不自覺的往那邊撇著。

這邊話一落下，她就又指著那個年輕人。

小夥沒留姓名，說是先交個網名，進一步發展才有後續。

「冷少，你這麼稱呼我就可以。」

「我也沒抱著成功的希望，從小到大，隻要跟我上過床的女人不出兩年必死。第一任媳婦車禍，第二任自殺，雖然這是個概率事件，不過我再也沒試過。聽你大姨的意思是特意找上我的，你要是生活不順了想死，你確實可以和我處對象，不過我勸你還是別。」

他望著我的眼神，有些憐憫。

「簡單來說，除了我媽，剩下跟我接觸的女人都沒什麼好命。」

「這也不是事兒，我家這小姑娘八字硬。再說了，她不行還有她媽呢，兩個人加起來最起碼能伺候你四個念頭，什麼事不夠幹？」

她伸出手指誇張的比了個四。

「孩子都能生四輪咯！」

我氣的渾身發抖。

合計惦記我不夠，都惦記到我媽頭上了。

「他爸馬上就要死了，你們接手他們娘倆這還不是天大的好事！我從最開始看見你們兩個，就覺得你們值得托付終生，要是在一起，彩禮什麼都好說。」

我隻恨不得給她兩個嘴巴子。

罵人可以，但不能殃及父母吧。

雖然憋屈的很，但是我被氣昏了頭腦，也不知道說什麼。

隻得吭哧出一句：

「你這麼喜歡你去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