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中,她看了一眼孟時晏,他麵色沉沉,殺伐果決。
進了包廂,她硬著頭皮看向劉總,他麵色鐵青。
薑好十分理解。
她一個與劉總無瓜葛的女人,憑啥出現在這種場麵。
捉奸也沒個名分,平白讓彼此難堪。
劉總咳嗽兩聲,鬆開女伴。
看向薑好的眼神有些不快,“薑小姐怎麼來這了?”
“是迫不及待要做劉夫人了嗎?江家胃口挺大啊。”
薑好身體微微顫抖,怯怯的看向旁邊的年輕男人。
顧明帆收起翹起來的二郎腿,攤攤手起身離開。
手一揮,帶走了一眾小妹。
關了門,顧明帆看向門廊的孟時晏。
“時哥,動作挺快啊。”他表情玩味,有些嘲弄。
孟時晏啞然,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趟這趟渾水。
大抵是瞧著不順心。
江家,果然是個染缸。
連薑好這樣膽小的人,也能拉得下臉去攀炎附勢。
為了權勢金錢,啥也不挑。
老男人不介意,又花又臟的老男人也不介意!
不一會兒。
薑好出來了。
渾身淋了酒,楚楚可憐。
彼時還粉潤的唇,此時有些發白。
她抬眼堪堪掃了兩眼,瞬時明白了麵前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敢情就是做戲給她看。
殊不知,不明就裏的幫助,對她來說是災害。
惹怒劉總,江家會作何反應?
劉總走出包間,斜了眼薑好,蓄意嘲諷:“薑小姐心思大得很,我劉剛就不奉陪了。”
薑好彎了彎腰,送走了劉總。
再看向孟時晏時,眼神中已然多了幾分無感。
“孟總玩得開心,我先告辭。”
冰冷的態度,讓孟時晏惱火,他大跨步攔住薑好,“薑秘書,是我多管閑事了嗎?”
薑好頓了一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孟總,我先下班了。”
顧明帆戳了戳孟時晏,“時哥,看來你這個小秘書,是挺攀炎附勢的。”
孟時晏給了他一記眼神,隨後又撥通了助理電話,冷酷道:“和正策企業劉剛的項目都整理掉。”
顧明帆見狀不敢再激,氣氛僵住。
回到江家。
薑好換下濕透的衣服,洗了澡坐在床邊。
劉總那邊的事情,江家不日就會收到消息。
留給她的時間,所剩無幾。
想到她剛才說的話,雖然斷了自己的後路,卻酣暢淋漓。
“薑小姐想做劉夫人,還是不要管的太多,男人嘛,玩樂很正常。”
“劉總,薑好隻是江家養女,對您的助力不大,既然您沒有聯姻的心思,江家也不會任由我去做情l婦,況且,我也不打算為了薑家賠上我的一生我的自由。”
“這段時間,勞煩劉總了。”
薑好倒在床上,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耗費心神了。
她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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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裏日常準備江家大小事務,這一天讓薑好過得戰戰兢兢。
生怕平靜在某一刻爆發。
終於,在晚膳結束後。
江夫人一把摔爛了手機,大吼一聲:“跪下。”
薑好繃緊了身子,緩緩跪在大理石麵上。
“叫你勾引一個劉總,你都辦不好?啊?”
“劉總拒絕了項目提案,這造成的損失你能承擔嗎?”
薑好哭喪著臉,低頭垂眉,“江阿姨,對不起。”
江夫人氣急,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對不起,一句對不起你就能撇清關係了?”
“你這個賤蹄子,養你真是白瞎。”
說著江夫人氣上心頭,踩著高跟鞋噠噠靠近薑好,長長的指甲掐進她的皮肉裏。
瞬間,薑好的手臂泛起血痕。
薑好麵露隱忍,不發一聲呻l吟。
隻要忍過去就好。
她一向能忍。
此時,一管家匆匆來報:“夫人,老爺來了電話,說是李少爺待會過來,討要......討要遺物。”
薑好眸光一閃,李晏李少爺就是孟時晏。
她雖然不知孟總為何化名李晏成了江家外侄,但卻不曾戳穿。
江夫人聞言,頭眩暈了一陣,不忘從高大花瓶裏取出竹編,狠狠抽了薑好兩鞭解氣。
她瞧著滲出的血腥,才覺爽快,“麻溜點出去,別叫外人看見了。”
薑好忍著疼,踉蹌著出了門。
屋外正下著雨。
冰涼的雨滴,滲進傷口裏,白l皙的皮膚逐漸沒有血色。
薑好透過雨簾,看見投射過來的車燈。
她下意識躲閃,藏到綠化帶叢林邊。
蹲下來,抱緊身子。
殊不知那輛車早就發現了她。
車子停在路邊,孟時晏下車,司機慌忙拿傘跟上。
他接過黑色大傘,撐l開。
遠遠靠近躲在暗處的薑好。
“不知道薑秘書居然有離家出走的癖好。”
薑好心一驚,抬頭望,撐傘靠近的男人,宛如黑夜裏索命的鬼怪。
她沒叫。
要是世上有鬼,也早該來接她永享極樂才對。
意識朦朧中,薑好被帶上車。
柔l軟的毛巾,溫柔拂過她的身體、臉頰,細細擦拭著她的頭發。
“傻女人,自己發燒了也不知道。”
薑好撇了撇嘴,發燒?
怪不得呢,昨天被澆了酒,今天就感覺到身體有些沉重。
剛又淋了雨,這會病氣一下爆發,薑好立馬感覺頭重腳輕,意識沉沉。
車內的溫度很舒服,男人也很溫柔,仔細為她處理著傷口。
她有些不安分,“孟總?”
孟時晏恩了一聲,回應著她,見她有些亂動,索性將她摟在懷裏了。
薑好靠著他的胸膛,淺淺啜泣起來,像隻小獸。
“孟總,送我一個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