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蹙眉,眼底盡是一片不認可,“妮妮!”
江雨妮望向紀昀的目光極度複雜,委屈,迷戀,不甘,以及隱隱的瘋狂。
我看得出神。
江雨妮忽然惡狠狠瞪著我,“你看我幹什麼?有病是不是?”
我閉上眼,重複回憶了一下這樣的眼神。
然後對著紀昀學了出來。
紀昀愣住了。
我起身要走時,紀昀還在狀況之外。
他跟著我的步伐追出去,站在車邊,有些吞吐,“你今天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妮妮的話別放在心上。”
“她隻是個孩子,她懂什麼。”
我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話頭。
他反而怔忪了,“你好像變得很不一樣。”
“以前的你,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懂事,卻很官方客套,就好像我們。”
他的話沒有收尾。
我的車門已經拍上了他的臉,我開車揚長而去。
真的不想聽那些廢話。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家多背幾次台詞。
導演出於專業性,把感情戲排在了最後,這部大明山河又是邊拍邊播。
我的時間很緊。
再次回到劇組,導演果然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他拍著我的肩膀誇我很有靈性。
四月份,我如願拿到影後。
一個很平常的晚上,在紀昀再一次因為江雨妮一個電話就轉身離去時,我攔住了他。
“等一下,走之前,先分一個手。”
紀昀不耐地轉身,“你又鬧什麼?妮妮不舒服,我回去看一下,你拿分手威脅我?你已經好久不這樣了,為什麼突然又?”
“不是威脅,”我掀唇微笑,認真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是我膩了,我們分手。”
“隨便你!”
他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轉身離開。
兩個周後。
大明山河殺青宣傳會上,不少和我交好的媒體記者紛紛笑著恭喜我摘下桂冠。
當然也有一向與我不對付的記者從人群中擠出來,把話筒推進,“衛小姐,聽聞
你同至尊酒業的紀總關係匪淺是嗎?你的諸多作品都是紀總出資拍攝的對嗎?外界有人傳言您被紀總包養了,對此你怎麼看?”
“你認為紀總會娶你嗎?你們是單純的包養關係還是正在交往,可以回答一下嗎?”
“你陪紀總一晚,要價多少,說說嘛?”
問題越來越尖銳。
即使工作人員把我護在身後,不斷幫我阻止,“不好意思,今天不回答私人問題。”
那些人還是不斷地蜂擁而上。
他們的嘴角掛著惡毒的微笑,不斷張合的嘴,像條巨蟒不斷吐著信子。
我下意識心慌,抬頭和台下的紀昀對視。
今天的活動,他作為特別嘉賓也被邀請了。
我怎麼忘記了。
可是他不會幫我的。
即使是我們關係好的時候,他都不會願意在媒體麵前幫我出頭,何況我們已經分手。
盡管我深深明白這一點。
他眼底冰冷的嘲諷還是刺痛了我。
我別開頭,不想在讓自己的狼狽如此直白的平鋪在他麵前。
可是眼尖的媒體似乎透過我的眼神找到了她。
“紀總在這裏,紀總您和衛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以說說嗎?”
“您投資了衛小姐這麼多部作品,是因為喜歡她嗎?”
紀昀懶洋洋接過離他最近的話筒。
聲線清晰而冷漠地傳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衛小姐,從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那您是默認衛小姐是您包養的情人囉?”
“衛小姐,紀總已經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那你的影後獎項,也是紀總背後幫忙運作的啦?拜托,說說話,衛小姐。”
那些聲音越來越興奮,刺耳,不斷向我逼近。
我隻想逃跑。
紀昀鎮定自若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眼底的意思,他在等著我求饒,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門外的大門忽然推開了。
“是誰在把我的未婚妻,亂拉郎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