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醒醒,一會該您登台了。”
我正睡意朦朧,感覺有人在輕輕搖晃我,微微眯著眼,卻看見一張陌生的臉,本能的想要發出尖叫,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卻能感覺到視角在轉換,由床帳到屋子裏,卻不似我熟悉的環境。
我清楚的聽見“我”的回答:“知道了。”看見那叫醒我的小姑娘端來洗臉的水。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種違和感讓我格外的恐懼。
隨著視角的再次轉換,我終於從鏡中看見了“我”的臉。那是一張極致明豔動人的臉,眉眼間盡是妖冶,姣好的身段,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萬種。
可即使是這樣的容貌身段,我還是在鏡中人臉上看見一抹愁緒。
隨著門外一聲聲催促,她還是塗了口脂,換上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走了出去。
我就這樣跟著她的視角,看見了隻有在電視裏或者書中描繪的那繁華卻又紙醉金迷的民國時期的上海,看著她坐著黃包車,到了最大歌舞演出廳。
我聽見有人喊她玫瑰。
也跟著她的視角看著那些穿著華貴的所謂的上等人,他們或帶著打量的目光,或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那一刻即使我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不是我,我依舊感到如坐針氈。
我聽見歌廳台子上的主持人大聲介紹著:“讓我們掌聲歡迎我們的玫瑰。”
我跟著她站在了高高的台子上,聽著她用俏皮的聲音唱起了那首玫瑰我愛你,也聽見了下麵的滿堂喝彩。
熟悉的聲音讓我明白了那張老唱片裏的歌聲是她的,是玫瑰的。
看著她一曲唱完,在那些所謂權貴間左右逢源,聽見些許不堪入耳的話也一笑而過。
那一刻即使我隻是一個看客,我依然覺得很難過。
一杯杯酒後,她借著不勝酒力終於逃出了人群,我跟著她邁著帶著踉蹌的步伐回到了後台。
可卻早已經有人在後台等著,那人衣著打扮文質彬彬,帶著金絲的眼鏡框,可是他看向玫瑰時,眼底的那抹貪婪和勢在必得讓我有些心驚。
他笑著問玫瑰:“我上次說的話,你考慮好了嗎。”
玫瑰也笑著,腳步卻往後邁了邁,說到:“蕭老板,您這是抬舉我了,我一介歌女,實在是不敢高攀。”
我看著那男人一步步的逼近,明明是很好聞的鬆木香,卻讓我有些犯惡心,他在玫瑰耳邊低聲說到:“你也知道,你隻是一個歌女。”
說完那男人依舊彬彬有禮的笑著,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玫瑰一眼。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條件,但是我卻真真實實感受到了惡意。
又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我能感覺到玫瑰身體的緊繃,直到看清來人。
玫瑰緊緊抱住了來的人,我聽見她說:“阿晨,你帶我走好嗎,我們離開這裏吧。”
我還未來得及聽男人回話,一陣眩暈感襲來,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