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麵子

這個對我爸媽，我哥嫂最管用了。麵子比天大，為什麼一直寵著浩浩，就因為感覺浩浩是他們的“麵子”。

我還記得浩浩剛出生，我媽天天不給他穿褲子，在村裏挨家顯擺，就為了讓人家知道這是個帶把的。

想起來就一陣惡心。

這個寒假我就不應該回來。

這破家誰愛待誰待吧，反正我是不待了。

看著我爸我媽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我卸下戰鬥狀態。

扔下一句“明天我就回學校。”

然後“哐”再次摔門，反鎖。

不顧他們在門外的大呼小叫和各種謾罵，，我撩起衣服照鏡子，胳膊處和大腿的地方傷痕累累，我爸那幾下絲毫沒有手軟。

我拿被子蒙住臉，無聲的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出生在這種家庭。

小時候總是盼著自己能趕快長大，但是長大的速度還是要比我想的慢一點。

更該死的是，我一直能奢望爸媽有變化，我真是太可笑了。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行李要去火車站，剛出房門就被嫂子攔住了。

她拉著浩浩給我道歉，我戒備心很重的往後退了兩步，想看清楚她演什麼戲。

“芊芊，是浩浩不懂事，你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嫂子滿臉討好的笑，笑的我直發毛。

“快給你姑姑道歉。”嫂子往前拽了浩浩一把，浩浩低頭老老實實的跟我說：“姑姑，對不起。”

我冷漠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切，拿起箱子繼續要走。

“芊芊啊，大過年的，你要是這麼走了，村裏人都會笑話咱家的。”嫂子露出幾分為難的樣子。

“跟我有什麼關係，丟人的又不是我。”我滿不在乎的回答。

“爹媽昨天是過分了些，但是是因為咱家最近有事，所以爹媽才會衝你發脾氣。”嫂子往我跟前湊了湊：“咱家豬飼料的錢一直沒湊出來，人家也不賒給咱們飼料了，咱爹著急，所以這兩天脾氣不好。你要是走了，咱爹咱媽該傷心了。”

笑話，我不傷心嗎？我臉現在還有點腫呢。

我斜眼看著嫂子，不願搭理她。

見說不動我，她又湊過來小聲的說：“芊芊，你別和咱爸媽慪氣，你不是打算出國做交換生嗎？咱爸媽說了，豬賣了湊湊錢就給你讓你去，你是咱家的希望，文化最高......”

交換生？他們想讓我去嗎？

學校確實有出國做交換生的名額，老師找過我。

我想去，但是也確實湊不起來這筆錢，就算學校已經優惠一部分了，但是需要自費的數額依舊是我做家教遙不可及的數字。

不是沒和家裏提過，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拒絕了，還被罵了一頓，要我趕快畢業找到工作趕快還他們錢，家裏沒錢。

現在嫂子這麼說，我心裏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我太珍惜這次機會了，做夢都想出去看看。

“真的嗎？”我語氣有些鬆動。

其實我隻差一點錢，隻要家裏肯再給我一點，我就可以出國了，出去了我也可以半工半讀。

“當然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