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題發揮

我是被我哥叫出去吃飯的，他白天和我爸出去打零工剛回來。

我的臉上還留著我媽的巴掌印，又紅又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去。

沒人關心我，我哥我爸看到了甚至沒有問我一句。

我出去的時候他們圍坐在桌旁大快朵頤，但是我的位置沒飯沒筷子。

早該習慣了，我端起碗給自己盛飯，勺子碰到碗沿聲音稍微大了點，我又是被一通罵。

“砰砰乓乓給誰臉子看呢？你媽養你還養出錯來了，打你一下怎麼了？”我爸把碗“哐”往桌上一放。“不願吃就回去。”

本來就委屈的我，被我爸這麼借題發揮之後，放下碗就打算回房間。

反正一頓飯不吃也餓不死。

見我沒理他，還要回房間，我爸站起來抄起門後的掃帚就要打我。

我聽到身後我爸發出的動靜，緊張的回頭，看著他高高舉起的掃帚。

我怔楞住了，震驚，委屈，害怕讓我整個人幾近虛脫，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哐哐哐。”他連著打了我好幾下。

身上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疼痛，撕心裂肺的難過讓我心臟有種被揪著窒息的感覺。

我扶著胳膊處被打的地方，陣陣疼痛讓我心涼。

“反了你了，上學上出本事了，越來越不聽話了。以後那個屋是浩浩的，你回來了別沒事找事。”我爸麵目猙獰，仿佛地獄來的索我命的惡鬼。

我哥走過來拉架，我爸還是作勢要打我。

“早早讓你嫁人就沒這麼多毛病了，花著老子的錢不聽老子的話，村裏和你一樣大的都帶了幾十萬的彩禮回來，你有什麼用？”

“我有什麼用？”我指著我自己的臉，冷笑：“我不是讓你們撒氣用的嗎？打了一巴掌還不夠，還要拿掃帚繼續打我，來吧，來吧。”

“芊芊，你少說兩句吧。”我哥在旁邊不鹹不淡的拉架。

我望向飯桌，我媽和嫂子還有侄子旁若無人的吃著飯，好像這邊的事情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打啊。”我繼續冷笑。

眼睛有點睜不開，不知道是眼睛被打腫了的原因，還是眼睛蓄滿眼淚的原因。

“你......你......你。”我爸看我不服氣，再次舉起高高的掃帚就要打我，在落下來的那刻，我自己用手接住了。

虎口處被那股大力打的生疼，我死死抓著掃帚不鬆開，這次飯桌上的人都注意到我了。

“你這個死丫頭，越來越硬氣了，是吧？”我媽來到我爸旁邊一塊用力拽掃帚，我趁著他倆同時用力的時候，一鬆手。

他倆同時向後一個踉蹌，氣的白眼又翻起來了。

“芊芊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我嫂子吃完飯了開始看戲，這一句話激的我媽恨不得立刻把我治服帖。

“你現在打不得了是吧。”

我看著麵前惡心的身影隻感覺陌生，我眼睛瞄向一邊：“沒錯，打不得了。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報警。”

“報警，你還真是反了天了。還想把爹媽抓起來，沒良心的。”我爸手指離我越來越近，我哥拽著他往後走了兩步。

“對，我就是沒良心。大過年的，等警察上門鬧大了，我讓你們在村裏都抬不起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