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媽上來一巴掌就把我打蒙了。
“媽,你幹嘛?”我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媽。
自從我開學去了學校,已經半年沒回家。沒想到回家第一麵我媽就給了我一巴掌,就因為那個現在正給我齜牙咧嘴做鬼臉的侄子。
我帶著委屈把我那個上小學的侄子拎過來。
“媽,你不管他,你打我幹嘛?是他把我的房間霸占了,還把我的衣服都剪了書也撕了牆也畫了,你為什麼不管他?”
我帶著怨言大喊,手上拽著侄子的勁也不由的加重了,疼的那個小崽子嗷嗷叫。
“不就是幾件衣服和書嗎?”嫂子來我手裏搶侄子,順便給了我幾個白眼。“你早晚都要嫁出去,這房子都是浩浩的,現在他在這個房間裏玩玩怎麼了......”
“你怎麼說話呢,你插什麼嘴?”我把希望寄托在媽媽身上。
“我是你嫂子,我說錯了嗎?你現在就是借住......”
“閉嘴。”我眼睛通紅瞪著嫂子,嚇得她把剩下的話咽下去了。
“你閉嘴。”我媽指著我的鼻子厭惡的說:“回來就不消停,你和浩浩一般見識?上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你不知道讓著他嗎?”
這一刻,有種子彈正中把心的感覺。
多麼熟悉的詞啊,又是“讓著”“讓著”。
我從小就被要求讓著我哥,好吃的都緊著我哥。就因為我媽說我哥是男孩,更需要長身體,以後要頂天立地。
好玩的也都先讓我哥玩,我媽說我哥年齡大,會玩。我年齡小,給了我也不會。所以我玩的都是我哥剩下的。
衣服更不用說了,從小撿的都是我哥穿剩下的,整個青春期我都抬不起頭,等到了大學自己可以打點零工掙點錢,情況才好一點。
活呢?卻都是我幹,因為我媽說女孩要多幹活,以後好嫁人,男的不能被家裏的瑣事絆住腳。
本來上學也應該讓給我哥的,但是我哥學習不好,我又拿到了一點獎學金,給自己辦了貧困生補助,承諾勤工儉學不亂花家裏的錢,這才輪到了我。
我花的家裏的錢,我媽一直一筆筆的記賬,就等著我畢業工作了還錢。
二十多年來的束縛讓我像個瘋狗,歇斯底裏的大喊:“又是讓著,讓著。為什麼我讓完了我哥,還要在讓著這個小崽子。”
“什麼小崽子?”我媽大吼一聲,“這是你侄子。”
我仇恨的看著他們,什麼侄子,在我眼裏他們根本就不算家人。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嚇人,嫂子摟著侄子在一旁瑟縮。我媽也低著頭,偶爾不滿的撇我兩眼,但是沒有再說話。
我把行李箱扔進房間,把他們都趕出去了。
用力摔門表達不滿,震得房間的窗戶直響。
等著吧,上帝使其滅亡必先使其膨脹,我就先讓你們繼續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