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接到了家具城的電話。
他們通知我,說是定的床做好了。
我看了圖片,風格差不多。
但是價格幾乎是對半砍。
我爸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十分生氣,都在勸我這個婚,不結也罷。
可是我看到老家那些親戚,已經說了我爸媽不止一次。
說我快三十了,還不結婚。
我都可以想象出來,倘若我現在告訴大家,這個婚我不結了。
那些口水都可以把我爸媽淹死。
於是我放棄了。
我妥協了。
我跟陳最說,有些事情,我忍了一次二次,但是絕對沒有第三次。
陳最答應了。
他再三保證,這種事情,絕對沒有第三次。
我也相信了。
選婚紗的時候,我帶上了我爸媽。
起先我們是準備遵循父母的意思,就選擇中規中矩的。
但是我和陳最都是做設計的。
我們都看上了其中一款極具設計性的禮服。
我爸媽都說,遵循我的意思。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枚帶著我未來公公婆婆殺了進來。
說絕對不允許我們選擇那套禮服。
“嫂子,這間衣服這麼露,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雅觀吧。”
陳最尷尬地看著我。
她的意思,是要讓我穿上她喜歡的禮服。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莫名其妙。
有這種可以將我身材襯托地完美的禮服,我為什麼要選擇那種臃腫的禮服呢?
哪個新娘不喜歡漂漂亮亮的?
我勾了勾唇角。
“陳枚,這是我的婚禮,我覺得,還是我的意思最重要不是嗎?”
言下之意,一個外人,不需要在這裏指指點點。
但是她似乎十分委屈。
我也不好再把話挑明了,不然到時候她“心臟病”又犯了,我可擔待不起。
轉頭就跟她爸媽哭訴,說我欺負她,嘲諷她的身材不好。
我滿臉疑惑,雖然她確實身材不太好,但我從未嘲笑,作為一個設計師,是絕對不會嘲笑任何一個人的身材,這是我的原則。
我看,是她自己,嫉妒心作祟。
我爸媽自然在一邊看得真切。
“想必這位就是陳最的妹妹陳枚吧。這麼嬌滴滴的,難怪相親總是被人看上呢。隻是我的女兒婚禮嘛,我女兒開心就好。等到下一次你結婚的時候呢,可以穿上你喜歡的。”
我媽懟地漂亮,直接踩中陳枚的雷區。
陳家一直都在給她相親,但是那些男人,都········一言難盡。
陳枚一直奉行,工作好,不如嫁得好這種思想。
最後這次試婚紗以難看的場麵收場,但是我依舊選擇理解。
反而在那之後,我還提醒過陳最,陳枚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思想方麵。
如果可以,還是讓她去接受一下心理谘詢,
因為我無意間看到了她包裏的安眠藥。
再加上她大喜大悲易怒的情緒,就算是沒有生病,接受心理谘詢緩解一下也行。
我也選擇不計較,依舊在婚禮之前九天領了證。
按照陳最家的說法,那天是良辰吉日。
後來才知道,陳枚出事了。
那天我正在因為婚假交接工作,陳最立馬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陳枚已經出了急救室。
她是自殺了,手腕上的傷疤簡直就是差點把手隔斷的程度。
陳最剛剛給她輸了血。
“陳枚怎麼了?”
陳最耷拉這眼睛。
“之前你說她心理有問題,我們帶她去檢查了,醫生說是重度抑鬱。她一直沒有告訴過我們,她因為幫別人擔保,被騙了三十多萬,昨天她那個朋友徹底失聯。昨晚就有催債電話打過來,她接受不了就·······。”
我看著ICU裏麵的陳枚,說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婆婆把我拉到了一邊就要給我跪下。
“小雨啊,去哦老婆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陳枚,她都是被那個負心漢給騙了,我知道,你跟陳最剛剛結婚,手裏積蓄不多,但是這個情況,我們不得不先顧著陳枚啊。”
他們說得聲淚俱下,在醫院走廊上麵,倒是顯得我是個做錯事的人。
不得不說,陳枚是真的高明。
她拿了我的項鏈,立馬還了條假項鏈。
她搬了我的床,然後就暈倒。
她的所有事情,都讓外人挑不出毛病,反而讓我在她家裏人麵前顯得十分不通情理斤斤計較。
我急忙將他們扶了起來。
“婆婆,你的意思是?”
“小雨,能不能把你們的積蓄分些出來,加上我跟你爸的,可以還完所有的欠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