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麵,是在雙方父母見麵的訂婚宴上。
我爸媽想到之前他們這麼對我,硬要給我爭麵子,於是就定在了一個規格很高的酒店裏麵。
加上是訂婚宴,本來是男方出錢出力的。
我爸媽說,婚禮讓男方辦,這一次,應該女方來。
宴席上,我未來婆婆給了我兩金。
接著就是一頓解釋。
“親家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之前本來準備給小雨買三金的錢遇上了家裏有點急事,所以就········。”
我爸媽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誰家都有一些急事處理。
再加上,陳枚的病·········確實是需要不少錢。
“沒事,之後補上就行了。”
當時我隻知道是陳最家裏出了事,問了陳最也說不知道。
點菜的時候,陳枚手裏捧著菜單瘋狂點菜。
全是她自己喜歡吃的。
一桌子人尷尬地望著她,她倒是一臉無所謂。
服務員很快上了一桌子菜,其中沒有一個,是我自己點的。
陳最在桌子下麵握了握的手。
我就不爭氣地消了氣。
席間陳枚再未來婆婆的示意下拿出了一條金項鏈。
“姐姐,這是我按照我媽的意思給你買的項鏈。上次拿了你的項鏈,對不起。”
我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金項鏈。
我是做設計的,珠寶方麵自然頗有研究,這根項鏈,確實高仿地不錯。
但是對我這種行家,一眼便知道真假。
我看向席間眾人,也就沒有點明。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妹妹了。”
我收了項鏈。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安慰我的爸媽,說小姑子那人就是驕縱蠻橫了點,其他的都還好。
可是很快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第二天,陳最和我一起去看婚房裝修。
婚房是兩家一起買的,一家一半。
裝修風格也是我跟陳最喜歡的。
家具什麼的,幾乎全是我一個人親自操辦。
特別是我臥室的那個紅木婚床。
那是我爸媽做給我的。
上麵的雕花是我爸媽特地請了自己的朋友親自雕刻上去的。
看房那天,陳枚也跟著來了。
一進來就看上了我臥室的新床。
“哥,你們臥室這個新床好漂亮!這雕花,這工藝!還有這木頭,是紅木的吧?”
她舉著手機一直在拍照,我沒計較,想著就拍照,也沒什麼。
誰知道第二天,她就跟她爸媽說,想要我的新床。
我簡直是背氣笑了。
這人,怎麼什麼東西看上了就要。
“陳最,我告訴你,這是我爸媽做給我的。你妹妹要是喜歡,你直接讓你爸媽給她做一個不就好了?”
我已經很生氣了。
之前的項鏈是這樣,現在又來這裏梅開二度。
“小雨,你也知道,這是你爸媽專門找的工匠做的。我們買不到一樣的啊。”
我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陳最,你也說了,這是我爸媽專門給我做的,我怎麼可能給她?”
陳最似乎也發現了我不高興,於是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了家裏。
第二次去車奴子家裏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她臥室裏跟我一模一樣的新床。
我立馬發覺了不對勁。
不可能買到一模一樣的。
“這就是你的新床。”
陳枚洋洋得意的樣子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立馬叫來了陳最。
“陳最,今天這張床要是不搬回去,你就別想跟我結婚!”
陳枚聽了就不樂意了,捂著自己的胸口開始大口喘氣,像是心臟病發作的樣子。
“啪!”
陳最上前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最就抱著陳枚下了樓去了醫院。
她父母立馬出來打圓場。
“小雨啊,對不起,我本原本是要重新定做的,但是·········你也知道陳枚這個情況,所以陳最就給了我們鑰匙,你也別怪他。”
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生氣了。
“阿姨,叔叔。這件事情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如果不是今天我來這裏,還指不定要多久才知道這件事情呢。”
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說了沒有大問題,
其實我有一絲心慌,害怕陳枚真的出事了。
可是我看到她麵色紅潤地躺在床上看電視,心裏就不是滋味。
“嫂子,你新床我用了,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是我爸媽都說了,給你買一個差不多的。再說了,反正你們一個月之後才結婚辦婚禮,等一個月怎麼了?”
她說得理所當然。
我也忍不住懟回去。
“陳枚,你的意思是,你陳枚看上的東西,你就要馬上得到,無論是誰的,無論是那件東西對別人來說有多重要對嗎?”
我語氣重了些,陳最立馬拉住我。
“小雨,你別生氣,陳枚還小,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我保證!保證一定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他說了這話,他父母也幫腔。
我咽下自己心裏的那口氣。
回去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跟陳最說話。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還在隱隱作痛。
“陳最,我在想,我們這個婚,還結不結。”
陳最也慌了,跟我解釋說一定是她妹妹一直纏著他爸媽,不然他爸媽是不會這樣做的。
婚禮眼看就要來了,我也不願意節外生枝。
請柬已經發出去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陳最,你記住,這是你妹妹,最後一次從我這裏拿到東西。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