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被騙了?
李叔一邊紮紙人,一邊給我講了個故事。
民間一直有一種說法。
男人為陽,女人為陰。
傳言,三寸金蓮乃女人所穿的私密之物,因而彙聚著生人的陰氣,死人的怨氣,此物極容易吸引鬼怪寄居。尤其是物主是橫死的,也會寄居在小鞋內,是養邪物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李叔表情凝重的說道:“都說三寸小鞋能養邪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裏麵必定養了一隻邪物,給你小鞋的人根本不是要救你,而是要害你性命啊。”
“我給你的那枚草結,不是什麼稀罕物,但能辟邪。”
“本想祛祛你身上的晦氣,沒想到陰差陽錯…”
我聽得目瞪口呆。
如果真是這樣,不是我把李叔給的草結一直放在衣兜裏,那麼昨夜邪物爬上床,我直接就被掐死了。
想到這裏,我汗毛倒豎,一陣後怕。
可是我實在想不通,東子的外公和我八竿子打不著,什麼要害我?
“李叔,那我該怎麼辦!”我問他。
不止女屍纏上我,現在又多了個邪物,我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李叔停下了手裏的活,微微抬頭,正想答話。
突然,一個駝背老婦沒聲沒響地出現在我身後,低沉著聲音,陰深深的說:“你忘了自己一雙眼球是怎麼沒的了吧。”
李叔聞言渾身一震,黑青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慌忙低下頭去紮紙人,再也不敢說話了。
駝背的老婦深深看了我一眼,我被她看得極不舒服。
因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又仿佛帶著某種恐懼,看我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我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更別提招惹了。
她為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這不由讓我想到了李叔那句沒由來的話…
你一點都不像莫家的種!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眼神。
等老婦走遠之後,我再問李叔。
但李叔就像變了一個人,對我的話全然當做沒聽到了,怎麼樣都不願意再開口說話了。
李叔越是這樣不願意說,我就更加覺得李叔他能救我。
隻是他要是救我,就有可能惹禍上身。
我磨了好久,看實在問不出來,雖然心裏不甘,但也隻好作罷了。
可在我轉身剛要走的時候,李叔突然低咳一聲,我又重新回過身去,他的手摁在桌子上向我這邊推來,他手底下壓著幾張剪刀剪出來的小紙人…
但不是常見的黃色或白色,而是黑色的,透露著一股怪異。
我不解地望著他。
李叔壓低了聲音,很輕的說道:“小七,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我就救你一命吧。”
聽到這話,我頓時激動起來,有救了!
然後忙問他,需要我幹什麼。
李叔緩緩地說:“先回去把那雙三寸小鞋燒了,再把紙人放到床上你平常睡的位置。做完這一切,立即出來。而且記住,最近都不要回家睡。”
“三天。”李叔比了個手勢:“這三張紙人就是你的替身,如果這三天之內,沒有發生怪事,那麼你的命就保住了。”
我實在看不出這紙人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到了這個時候,死馬也得當活馬醫了。
於是伸手把小紙人拿了起來,塞進口袋裏。
我低聲感激道:“謝謝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