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我感到一種窒息的痛苦。
謔謔......
仿佛什麼東西,從背後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
我拚命地掙紮,手胡亂的在脖子上摸索,但無濟於事。
因為我的脖子上根本沒有東西!
漸漸地,窒息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眼睛外翻,手腳沒有力氣......
......
啊!
我猛地睜開眼睛,鯉魚打挺地從床上坐起來。
一片光明映入眼簾,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鋪灑在我的床上。
換句話說,太陽都曬屁股了。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後背被汗水浸透。
第一時間,我迅速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房門緊閉,三寸金蓮擺放在床頭對麵的桌子上,一切如常。
噩夢?
不由鬆了一口氣。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又抽了兩張紙巾將額頭的汗水擦幹。
盡管是夢,但那種絕望的窒息感,真實得讓我心有餘悸。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從床上下來,順手將那雙三寸小鞋收進抽屜裏。
然後下樓去洗漱。
也就是這時,我發現自己不對勁。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頓時被嚇得一激靈,臉盆脫手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的眼睛烏青,麵色蒼白如紙,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抓痕,就像是昨夜掙紮時留下的痕跡。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
快被勒死的時候,我感覺右側腹部忽然一燙,然後就醒了!
想到這,我連忙搜索起右側的衣服口袋,卻摸了一手的黑灰。
昨日李叔給我的草結就放在這個口袋裏,現在草結不見了隻有黑灰,意味著,昨夜難道是那根草結救了我?
為了得到答案,我匆匆洗漱過後就趕往東子家。
農村的喪禮繁瑣,尤其是保守的村子死了人,一般要停靈七天之後才上山。
我和主人家打了招呼後,就直接到了後院。
後院裏,李叔果然還在那裏認真地紮著紙人。
“李叔!李叔!”
我忙喊道。
李叔停下手裏的動作,稍稍抬頭朝向我這邊。
“李叔,我昨晚做了個噩夢!”我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李叔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頓了頓問:“什麼夢?”
我深吸一口氣,隱去劉老漢的部分,將差點在夢中被勒死的事,原原本本告知李叔。
“......結果,今天早上醒來,你給我的草結就變成灰燼了,我脖子上全是抓痕。李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為何,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三寸小鞋的事兒。
李叔聽完,一雙空蕩蕩的眼睛對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
“小七,你如果不說清楚,我沒法幫你。”
一語道破天機,他竟然知道我有所隱瞞。
事到如今,我隻好從去老槐林抓魚撞見屍體開始,到阿強隱瞞的玉佩、昨晚的噩夢,一股腦全說了。
聽完,李叔說:“劉老漢,他找你幹什麼?”
我支支吾吾的道:“他給了我一雙三寸小鞋,讓我擺在床頭。他說這麼做,那隻女鬼就會放過我。”
“什麼樣的小鞋!”李叔神色一凝。
看他這樣,我不由心裏發慌:“就是一雙三寸金蓮,古代大戶人家的小姐穿的那種…”
李叔一聽,恨鐵不成鋼的叫道:“你被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