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宮淩的救命恩人,」眼前的女人聲音趾高氣揚,脖子上帶了半塊玉佩,「你要是識相,就該把這院落讓出來。」
我沒搭理她,隻是朝丫鬟明珠使了個眼色,明珠心領神會,拎起門邊的棒子就衝了過去。
杜懷月被她打得四處亂竄,渾然沒有了剛剛的氣勢,隻能到處亂竄。
「我這丫鬟腦子有點問題,杜姨娘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我拿起一本書,「要是傷了那張臉,南宮淩可就看不上你了。」
杜懷月連滾帶爬地跑出門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等著!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果然,一炷香之後,南宮淩就來興師問罪了。
他還是那張我熟悉的臉,卻已經不再是寵溺的表情。
「月娘也是剛來這裏不久,你讓讓她又能怎樣?不過是個院子罷了」他一臉責備,「一家主母,怎麼還這般小肚雞腸?」
「你是相府的嫡女,嫁給我是虧了些,但現在相府已然敗落了,我願意供養你,也是盡了夫妻的情分......你好自為之。」
我看著這張跟我恩愛了十年的臉,感到有些恍惚。
明明出門前還和我恩愛有加,說著要給我帶江南的香粉回來。
可是他這次回來,卻不僅帶來了香粉,還帶回來了比香粉還要香的一個杜懷月。
她來了之後,南宮淩便再也沒有來過我的院落了。
「幾日不見,竟然還越發無禮了!」南宮淩見我走神,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些,「明天就搬到南邊的竹園去!」
「知道了。」我聲音十分平穩,心中卻有些悲戚。
這院落是我剛嫁與他的時候置辦的,剛開始的時候,他日日與我廝混,到處都是我們美好的回憶。
他聽說我喜歡秋千,便在院中移植了數棵桃樹,做了個頗雅致的秋千,這樣在夏日傍晚,我便可以在這裏納涼。
搖椅很大,他有時會讓我躺在他腿上。
滿眼鬱鬱蔥蔥,我卻隻想看到他俊俏的臉。
他見我看得久了,便會忍不住覆住我的眼睛,劈頭蓋臉地吻下來。
新婚夫婦總是容易擦槍走火,吻著吻著就吻到屋裏去了。
「你背上的疤是怎麼回事,」他似乎總愛在這個時候問些無聊的問題。
「那是小時候受的傷,」我喃喃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幸好你活下來了,」他覆在我耳邊說,「我小時候也有過一次火災,幸虧有人救我出來,不然哪能遇到你。」
我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人,是杜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