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天之後,祁聲徹底纏上我了。
少年雷打不動地拎著一袋早餐出現在女生寢室樓下。晨間的霧靄將他好看眉眼染上了幾分朦朧之色。饒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也成為了女生宿舍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不少女生鼓起勇氣上前問他要微信,祁聲卻望著我寢室樓的方向,一一拒絕:「不好意思,我在等喜歡的女孩。」
允兒尖叫地從陽台跑進來:「啊啊啊啊!!!卿卿,學校的論壇都要炸了!!」
「哦...炸不炸跟我有什麼關係。」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傳出,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隻是我沒想到,當校園裏的路燈依次亮起時,那抹身影還寂寥地站在樓下。
祁聲低垂著頭,直到看到我出現,灰暗的眸子像是突然闖入一束光。
好看的眉眼彎了彎:「卿卿,你來了。」,
我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字一句道:「祁聲,你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以後別來了。」我離開後,那簇微弱的光,從他眼中,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我原以為祁聲會就此放棄,可我們之間的角色似乎調換了。
之前的那八年裏,是我追在他屁股後麵死纏爛打,現在,換他了。
整個大學四年裏,所有人都知道,計算機係的係草祁聲,是漢語言文學係林卿卿的舔狗。
拍畢業照那天,祁聲手捧著一束鬱金香,在眾人八卦的目光當中,溫情又繾綣地看向我:「卿卿,畢業快樂。」
說實話,就是再硬的鋼鐵心,在這四年裏,也有過無數次的心軟。就如此刻,我第一次接過他手中的花,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男人的眼裏像燃起一小簇的煙火,雖短暫,卻徇爛,瑰麗。
在北城的第一場初雪落下之時,我和祁聲在一起了。
他陪著我留在北城工作,我們租了一間小出租屋,將它布置成我們想象中,家的樣子。
在那間屋子裏,祁聲會在廚房裏燒我愛吃的菜。他說,以後廚房是他的專屬,我不能和他搶。
我打趣他,不知何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如今竟然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他將我牢牢箍在懷裏,下巴摩挲地我的脖頸,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卿卿,卿卿,卿卿...我愛你。」
同居一年後,我懷孕了。
我的月經一直有些不規律,這次也隻是以為和往常一樣,推遲個幾天,誰知...
從醫院出來一直到回到家,我都還有些恍惚,沒回過神來。直到下班的祁聲環住我的腰身,問我:「怎麼了?小姑娘丟魂了?」
我搖搖頭,掩下心底的激動:「沒事,我就是在想,你生日送什麼好。」
我定定地看著眼前男人深邃的眉眼,用心描摹著他的輪廓。我想,祁聲會和我一樣,很愛很愛這個孩子吧。
祁聲生日那天,我在定好的餐廳等他,眸光不斷地瞥向一旁包包裏的那張孕檢單,努力抑製住內心翻湧的激動和緊張。
那是那天,我等了好久好久,卻沒有等到祁聲,
而是等來了,祁家人...